陈扬也是坏,他与童老贵谈判时,又提了个额外的要求。
每个月的利息,不是在月底,而是在月头给付。
童老贵毫不犹豫,收了陈扬五十块钱后,不仅写了借条,而且拿出五块钱给了陈扬。
“你小子,一下子变成了有钱人,真是好样的。”
“呵呵……不瞒老童你,除了这五十块,我手头已快没钱啰。”
童老贵不相信,“你少来。给我说实话,除了这五十块,你还有多少闲钱?”
陈扬可不傻,呵呵一笑,“老童,我有多少钱,我他娘的能告诉你吗?”
童老贵自言自语,“这边,拿五十块钱放贷。那边,你爷爷又是买猪崽,又是买鸡崽鸭崽。臭小子,你真的是有钱人了。”
“我不告诉你。”陈扬笑道:“老童,你要是出去胡说八道,我就天天晚上砸你家玻璃窗去。”
童老贵嘿嘿一笑,“臭小子,别把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为你好。”
“好了好了。老童,我是不会把鸡蛋放在你一个破篮子里的。”
生产队的活,整整干了十天。
搞下来又有十几天的空档。
搞副业,只要不影响农活,上面还是允许的。
陈扬重操旧业,去县城扫煤渣。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
仅陈家大队,就有三四十人,跟着陈扬学扫煤渣。
陈扬的几个发小,除了童小龙在学开拖拉机,蔡晓晖在村小当民办老师,陈仁军、陈福明、童小平、童二子和蔡朝阳,都在干扫煤渣的行当。
陈扬有点傻眼,生意场上,瞬息万变,他的脑瓜子有点跟不上趟。
现在煤渣的收购价,已涨到每斤两分二厘以上。而加工后的销售价格,却已跌到了每斤两分七厘以下。
陈扬知道,虽然每斤还有五厘左右的利润,但这个利润空间太小,搞不好就会亏本。
陈扬心野,利润少的生意,太多人做的生意,他不会去做。
接连几天,陈扬蹲在自家门前,琢磨着做什么新生意。
还是爷爷了解孙子。
吃过晚饭,爷爷从堂屋出来,在陈扬身边蹲下。
“扬,想到新门路了没?”
陈扬摇了摇头,“想不出来。”
“嗯,你真不想干扫煤渣的活了?”
“爷爷,我反复算过了。按现在的行情,利润还是有的。但利润率太低,干的人又太多。所以我打定主意,咱家一定要寻找新的门路。”
爷爷眯起双眼,笑着说,“其实,收旧货收破烂,是一个很好的门路,利润率也很高。扬,你肯定拉不下面子去干这个活。”
陈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爷爷,我还真拉不下面子去收破烂收旧货。”
“还有两个门路,你可以干,但比较累人。”
陈扬忙问,“爷爷,是什么门路啊?”
“一个是去河里挖河泥,等河泥干了以后,你可以做砖头,再把砖头卖给砖窑。这个活虽然累,但会干的人不多,利润率也不低。”
“还有一个呢?”
爷爷说道:“去木城河掏沙卖沙。这个活能干的人更少,但比挖河泥做砖更累。至于挖出来的沙,你可以卖给县建筑公司。”
爷爷的指点,让陈扬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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