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里又花了十几分钟,才来到位于南郊附近的县公安局。
陈扬在门口做了登记。
在一位警察的陪同下,陈扬来到刑警队的大办公室。
大办公室门外,站着六个警察,个个都哭笑不得的样子。
一位中年警察,主动与陈扬握手,“你好,陈扬同志,我两个小时以前给你打过电话。”
旁边一年轻警察说,“这是我们队长。”
“噢,队长你好。”
队长说,“这是一场误会。昨天黄昏,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村有个一直在外的流窜犯,刚刚回到家里。这个流窜犯还带着一个姑娘,很可能是拐卖。我们一想,这是大桉啊,我们就组织了十多人前去抓捕。”
“为了保密,我们没有通知你们公社,只通知了区派出所。即使是区派出所,也只知道行动,但不知道具体行动,更不知道目标人是谁。等我们赶到你们村,区派出所的人还没赶到,我们就采取了行动。”
“我们把陈顺法和金美凤带回来,区派出所的人也赶了过来。区派出所所长狄国梁说,我们肯定搞错了,陈顺法的户口,是他亲手办的。狄国梁说,他还做过外调。也就是说,陈顺法绝对不是流窜犯。”
“误会造成了,我们就向陈顺法和金美凤道歉。金美凤接受道歉,可陈顺法死活不接受。我们说送他回去,他也不肯,就赖在大办公室里。我们打电话给狄国梁,狄国梁说,只有你能治这个陈顺法,于是我们就给你打了电话。”
陈扬听罢,指着屋里问,“队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队长苦笑着说,“他躺在地上,不吃不喝,说要死在这里。”
“那他有什么要求?”
“三个要求。一是说出举报人是谁,二是在县广播站道歉一个星期,三是赔偿一千块钱。”
陈扬推门而进。
队长他们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果然,顺子躺在地上,双手枕头,一腿曲起,另一腿搁在上面,一晃一晃的,嘴里还哼着小曲。
金美凤坐在旁边,居然睡着了。
“顺子,好自在啊。”
顺子立即坐起身来,看了看陈扬,突然放声大哭。
“大哥啊,你要帮我作主,你要帮我报仇啊。”
陈扬咧嘴而乐,拿过一张椅子,在顺子身边坐下。
金美凤醒来,看着兄弟俩不说话。
“大哥,你说话啊。”
陈扬笑着说,“不急,不急。你继续哭,狠狠哭,等你哭完了,我再替你报仇。”
“大哥,我哭完了。”
“真哭完了?”
“真哭完了。”
“那就走吧。”陈扬踢了顺子一脚。
顺子从地上爬起来。
队长他们进来,再次向顺子道歉。
顺子爱搭不理,眼睛翘得老高。
陈扬再给顺子一脚。
队长道歉完,陈扬问队长,“队长,你们会怎么处理那个举报者?”
“批评、教育、警告。”
“能告诉我们他是谁吗?”
“不能。”队长摇摇头。
陈扬冲着顺子说,“顺子,咱们自己查。”
顺子说,“我就知道,大哥你肯定会为我报仇。”
陈扬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大哥答应你,查出来是谁,我不整死他,我就不姓陈。”
陈扬带着顺子和金美凤离开了公安局。
可是,到底是谁把顺子举报了呢?
是村里人,这一点可以肯定。
顺子回村时间不长,没得罪什么人。
打击顺子,其实就是打击陈扬。
因此,举报顺子的人,应该是与陈扬有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