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牛车转了无数圈的叶来银和紧跟着老叶头的叶来金,全都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
一天天的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他们爷们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他娘啥都不干,还天天的折腾,他爹能不火才怪。
“你个老货再骂一句,老子现在就休妻!”
贺馨儿刚跑到大门口,就听到了她爷的暴吼声。
老爷子给力啊!
就这么一句话,比骂上一百句都管用。
老钱氏正骂骂咧咧在地上扑腾,冷不丁的被这声怒吼声给震得一顿,咒骂的话一下子就噎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的,憋得她直翻白眼。
“老二,怎么回事?”
见她卡了壳,没再继续咒骂,老叶头重重哼了声,转头问向叶来银。
贺馨儿站在十丈开外,只看热闹绝不上前凑。
叶来银已经瞧到了闺女,见她没有过来的意思,双眼闪了闪,想笑。
微勾的唇角在看向他爹的时候又绷得紧紧的,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牵着牛车刚进家门,我娘就又骂又打的。”
然后,一脸的难过。
叶来金瞅了他一眼,不说话。
老叶头听了儿子的话,老眼微眯,冷冷的看向地上的老钱氏。
还没开口质问,老钱氏却突然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回不骂也不吼了,只是语气也不怎么好,跟吃了枪药似的,火药味十足:
“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我问你,你哪来的银子?”
其实叶来银也早猜到是这么回事,刚刚也只是装傻罢了。
也不等他说话,老钱氏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蹦“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老子做主!”
她的话音刚落,老叶头就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老钱氏气了个倒仰!
“你个老……”
刚要开口骂,就瞧着老叶头危险的眯着眼,冷冷的盯着她,吓得她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死老头子,越老越不是个东西!
心里愤恨的骂了一句,老钱氏闷闷的咽下这口气,骂不成打不成的,只能讲理了。
“你们爷仨在菜园子里种什么,瞒着我就不说了。但卖了银子不上交公中,是什么意思?”
“还有……”
老钱氏伸着枯树皮一般的爪子指着崭新的车厢,恨恨的道“这劳针子,要花多少银子?这么大事都不带跟我说声的,这个不孝子根本就是没把他老子娘放在眼里。
我打他有什么不对的?”
说着话还狠狠的瞪着叶来银,一副随时扑上去撕扒了他的架式。
“车厢是我让老二安的,银子也是我给他的。”
老叶头说起话来阴恻恻的,低沉的嗓音瘆的老钱氏头皮阵阵发麻。
但关系到银子的大事,就是心里犯怵,她也绝不会退步。
呼呼喘了几口粗气,老钱氏哑着嗓子、颤着音,愤愤的道“公中的银子向来是我掌管,不管你们种的是啥,卖的银子合该都交上来。
哪有自个做主买这买那乱花银子的道理?”
她自认这话无懈可击。
这会她可是没撒泼,好好讲道理的吧?
死老头子理亏了吧?
还不赶紧乖乖的把银子都交上来!
哼!
但事情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地里的活计是我带着老大、老二一块忙活的,赚的银子分三份,大房、二房都拿一份,公中只留一份。”
“什么?”
十丈开外的贺馨儿都感觉耳朵疼,心疼她爹呀,也不知道耳朵震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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