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老吼也没用,这事必须要说清楚。”
“大嫂也是马上要做婆婆的人了,如此顶撞婆母,可不怎么好听。”
“你、你……”
冯氏简直快气死了,好你个王惠娟平日里装得温婉贤淑,大声说话说话都不敢的人,现在也敢教训到老娘头上了,真是、真是小人得志!
不就是仗着老叶家有两个银子吗?
银子!
对,银子!
不能恼,不能翻脸。
就在冯氏脑子急迅运转的时候,蒋氏早已吧啦吧啦的在那里摆事实、讲道理:“二妹妹,你别犯轴呀,馨丫头那么娇嫩的一个女娃娃,冷不丁的要嫁给一个外人,还不知道什么脾气,万一是个混的,馨丫头不是要受委屈?”
“读书人未必都是好的,人家不是都说啥来着,噢,对了,斯文败类,就是说那人披着个人皮,实则是个大坏蛋。”
“况且,你就甘心自己攒了一辈子的家当,全传给一个外人?”
“向北那孩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最是敦厚不过,将来……”
王氏脑子有些跟不上趟,懵懵懂懂的听了半天,到了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得又气又急,沉声打断她的话:“没有将来,二嫂休要说那等没有边际的话。”
“你、你、你!”
蒋氏快要气翻了,又不敢真跟她翻脸,直急得脸红脖子粗“二妹妹,你不能嫌贫爱富呀!”
冯氏也急“向北还是个毛娃子呢,二弟妹少扯那些有的没的,还是向南与馨丫头般配……”
“大嫂慎言!”
闺女是个有主意的,不用她出头也能行,老王太太就冷冷的坐在炕头,没有再插嘴,这两个贪心不足的东西,占起便宜来没个够。
若不是馨丫头,家里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得人恩惠,不说想着怎么报答,竟然还惦记上人家的银子。
哼,还真敢说。
这是想要接手闺女家的所有家当了呀。
混帐东西!
老王太太自个怄得不行,胸闷气短的,差点要背过气去。
她向来没立下婆婆规矩,导致了冯氏与蒋氏根本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其实,王氏的性子是随了自个的亲娘。
但现下她态度十分坚定,整个人气场全开,不留一丝余地,声音铿锵有力,语气崭钉截铁:“老叶家的丫头,自有老叶家的人做主婚事,就不劳大嫂、二嫂多费心。”
“大嫂二嫂再莫讲这些没边没际的胡话,若是传了出去,败坏了馨儿的名声,老叶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氏目光坚定,满脸坚毅。
缩在肥大袖笼里的双手直气得发抖。
这些人、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要算计她的闺女。
王氏的心沉到了谷底。
打小就是个柔软性子的人,硬生生被逼得想要骂人。
白眼狼!
全都是白眼狼!
“该说的,我都讲清楚了,大嫂、二嫂还想认老叶家这门亲戚的话,就把刚才说的那些话收回去吧,我也兹当是没听见。”
冯氏与蒋氏被噎得一口气堵在心窝上,闷闷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直闷得心口疼。
之前明明是个泥捏的性子,现在居然这么刚。
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银子!
银子!
可不就是因为银子,人家有银子,腰杆子自然挺,连娘家大嫂也敢冷言冷语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