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浑说了她心里否认的答案:“南姜王。”
颜玉小心翼翼地放下布包,颤颤巍巍地打开它。
一层又一层。
当南姜王焦黑且杂乱的尸块散在地上,仿佛让狗撕咬过。
颜玉想摸但又不敢摸,泪水满面,滴在南姜王的手上,脚上,舌头上。
“王爷……王爷……你别闹了好不好?你不是想要我的剑吗?我都给你。你不要玩了……不要再玩了……”
许浑对差点强娶他的女人没什么好感,给颜玉的手下留了口信,便带着容栖栖离开了。
容栖栖不知是因为少有的病痛,她的心态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还是年纪大了,更为敏感了些。
她竟然对颜玉和南姜王之间的情谊有些动容,想起自己体内的鬼毒,她偏头问许浑道:“你说,如果我死了——”
许浑立刻截住她的话头,神情严肃地说:“你有我。”
容栖栖不明白:“嗯?”
许浑抿了一下嘴,郑重其事地道:“有我在,你不会死。”
阎王敢勾她的命,他就勾走阎王的命!
容栖栖怔了一下,随后释然一笑。
她原本要问道是:“如果我死了,你会在我坟前放一束花吗?”
听了许浑的回答,她想,不必问了。
答案呼之欲出。
容栖栖跟着怨气残留的痕迹,带着许浑来到了一个村落。
他们来这里用了不少时间,上午出发,傍晚才到。
村口的路并不是很宽,周围拥挤着一堆树,在将黑未黑的天色下,那些干枯的树枝像鬼影乱舞,好似一个不留神,便要钻过来吃掉经过的人。
这里最醒目的东西,除了鬼影树,就是地界碑。
上面刻着三个黑色的大字:贤夫木。
许浑念出来:“贤夫……木?”
容栖栖顺着他的视线去看,白了他一眼,道:“大哥,用脚趾都能猜到是村字少了一边。你仔细看石碑的右下角,那里缺了一块。”
许浑无视尴尬:“我当然知道是村,贤夫村。”
许浑把“贤夫村”这几个字,在嘴里轮了几遍,“这个名字取得挺特别的,我只听过贤妻良母,还没听过贤夫的。”
容栖栖瞧了一下天,月亮已经高挂,抬脚往村里走,边走边说道:“男女平等,既有贤妻,那当然也少不了贤夫。难道你还只准女人窝在家里,做贤妻良母,不准男的一心追求相妻教子的生活?”
许浑连忙回道:“我才没有这么迂腐,女人和男人,在我看来,只有性别不同而已。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能做到,反而是女人做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这男人还不一定能办。”
“比如生孩子。”
容栖栖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许浑“嘿嘿”一笑,他问:“高人,贤妻和女强人,你想成为哪一种?”
许浑心里知道,这是句废话。
他真正想要弄清楚的是,容栖栖想不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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