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手茧,根本不像一个小姐的手……为什么?”
东陵辕雍一开始并没有把西门有容看在眼里,他也没想费神跟她交流什么。
可是,她的言行隐隐透着一点神秘,这也引起了他突发想去探究她一二的心思。
尤其当他握住她的手时,她手掌上的冰凉和凸起的茧子更让他产生了疑惑。
她既是西门振德的女儿,就算只是庶出,她也还是一个有贴身丫鬟伺候的小姐,可她的双手却粗糙得就像长期劳作的手一样!
西门有容的手僵了一下,但她很快大方坦言道:
“陛下有所不知,有容身上虽流着西门家主的血,但有容并非受宠之女,甚至连西门女眷族谱都没有记录我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陛下一开始会不知西门府还有我这个庶出之女!如此不受重视的我日常洗衣烧柴的粗活是常有的事,这手自然也就不像小姐的手了。”
东陵辕雍扬闪眉头,他扯唇冷笑道:
“这么说,你只是西门氏一个不受重视、还是可有可无的庶女。可如此卑微的你,在西门氏大难临头之时,你不但可以活命,还戴上了寡人的后位凤冠。这么看来,你可真是一个被先祖庇护的幸运儿!”
“有容难登大雅之堂,让陛下见笑了!”
西门有容适识趣少言,她当然听得懂东陵辕雍的嘲讽,但她选择忽略,反正他的嘲讽对她而言无伤大雅!
东陵辕雍的眸光几乎没有离开过西门有容的脸,她从始至终的从容的神色突然让他刺眼,她看似顺从不争、实际进退自如的聪慧更让他愤然。
那就好像她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人一样让他介怀,更何况她的身份还是他本该诛杀的人。
可她却要成为他的皇后,这相当于是他的皇后与他是彼此的仇人。
像是突然涌出了戒备之心,东陵辕雍放开了西门有容的手,他惯有的肃冷瞬间回到他的脸上。
西门有容抬眼与他对视着,有那么一刹那,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他想杀她!
东陵辕雍对她的戒备的确存有杀意,但对他来说,西门有容还有活着的用处,他不会那么快让她死!
就那么一下,东陵辕雍很快就隐去了他心中所想。他心平气和的吩咐禁军带西门有容回宫,远离即将消失的西门府!
踏出西门府邸的大门后,西门有容回头望向那道她一直想跨出的大门。如今她跨出来了,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轻松,反而更加的沉重!
那份沉重在她眼睁睁任由载着她的马车缓缓驶进另一座更尊贵宏伟的牢笼时,她倍感别样的恐惧!
西门有容望着马车外全然陌生的砖瓦,再看看又回到她臂弯上的侄子~西门若樽!
已经睡饱的西门若樽此时睁开了他干净无邪的眼睛看着她。他好像一点都不认生,还对她露出了浸人心扉的笑容!
若是人都能像孩童一样不知人间愁苦,那该多好!
可惜,人在愁苦中生存才是世间常态……!
西门有容缓缓的闭眼为自己不知走向何方的命运默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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