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枝的“请示”正是尤蔻漪此时的心思,她沉冷的说道:
“是该做点什么了,否则,我这个贵妃做得未免无趣!”
“那我们该怎么入手?若是动静太大,奴婢担心娘娘会受牵连,动静小了也伤不到冷月宫分毫。”
入宫以来,尤蔻漪是怎么一再隐忍所有的不顺,蔓枝都清楚。
大婚之时,尤蔻漪就已经提前做了一些安排,那就是让人给西门有容下嗜睡药。
尤蔻漪从大婚初始就针对西门有容,她的目的是想让西门有容在大婚时出丑。
当然,让西门有容在洞房花烛的时候陷入沉睡也是她想看到的。
然而,大婚当夜西门有容有没有陷入沉睡她却不得而知。
总之,最后的结果是西门有容还是顺利站在东陵辕雍身边举行了大婚。
最可恨的是,东陵辕雍和西门有容的圆房并没有受到影响。
因此,这是尤蔻漪心中最过不去的挫败,之后的所有不顺也让尤蔻漪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所以,不用蔓枝提醒,尤蔻漪也知道,要毁一个人,若只能伤皮毛,她就是谋划千百次也是徒劳。
要毁就该毁得恰到好处,让被毁的人永无翻身之日……!
自大婚以来,西门有容出乎他人意料不但没有被东陵辕雍冷落,反而日渐受宠。这个结果给她带来了无形中的“注目”!
在东陵辕雍连连去往冷月宫过夜后,朝堂上开始有人隐晦的议论纷纷,其中还不乏中伤之言。
今日上朝,终于有大臣极为不赞同的对东陵辕雍雍谏言道:
“陛下,臣等听闻陛下大婚以来只宿冷月宫,这是极为不妥的行为。”
谏言的大臣是公正不阿的老太傅~董岩,他在朝堂几十年,言行从来不偏不倚,言词更是犀利不留情。
身为三朝元老的重臣,东陵辕雍知道董岩忠心为国,因此他的祖父和父亲对董岩很倚重。
到了他这里,他当然也一样敬重年岁七十有余的董岩。
只是,董岩今日的谏言让他听得略显逆耳,但他还是平和问道:
“董老何出此言?难道我大承帝后恩爱不是好事,是坏事不成?”
“帝后恩爱没有不好,但皇后出身西门,留她一命是因为东陵先祖的恩赐。陛下若对她荣宠过盛,万一将来西门氏荣耀重现,那陛下千辛万苦摧毁西门一族岂不是枉然?”
“已经不存在的西门氏哪来的荣耀重现?皇后虽出身西门,可她是东陵先祖为寡人选下的皇后,她与寡人才是一体的,西门氏与她再无关系,董老何必杞人忧天?”
东陵辕雍明里暗里都站在西门有容那边,他一点要纳谏的意思都没有,这也让董岩更加反对道:
“皇后与陛下自然是一体的,可皇后带着养在身边的西门血脉却是极大的隐患,陛下不得不防。”
董傅言词直白,西门氏还留着一个婴孩当种子、并且一直被西门有容养在身边人人皆知。
“一个婴孩有何可惧?”东陵辕雍眉都没皱一下。
“婴孩不惧,可婴孩会成长。”
“成长又如何,凭他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
“凭他姓西门!他一人成不了事,不代表没有能成事的人不会利用他谋事。”
董岩简明扼要的提醒并没有让东陵辕雍掀起什么波澜,他只是拢闪了一下眉头,然后他看向堂下朝臣,问道:
“众卿觉得董老的谏言值得慎重思虑吗?”
堂下一时无人答话,东陵辕雍又看着文臣之首~尤仲儒问道:
“尤丞相,你意下如何?”
被点名的尤仲儒不慌不忙躬身回道:
“若为长远考虑,臣认同董老的思虑。”
“其他人呢,也认同吗?”
东陵辕雍问得语气淡然,让人听不出他重视还是不重视。
不过,朝臣没有顾虑什么,他们异口同声表示认同!
之后,东陵辕雍就让他们各抒己见,但他们的结论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要他下令让西门有容姑侄二人分开。
东陵辕雍为此反驳道:
“皇后对寡人真心真意,就算她带养着西门血脉,她也断然不会存有兴风作浪之心。你们又何必为难皇后?何况,西门若樽还是一个婴孩,你们非要让他离开皇后,那不是要他死吗?他若死,我们东陵先祖的对西门氏的誓言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
东陵辕雍虽然说得合情合理,但也带着明显的偏袒,董岩为此带头继续质疑:
“陛下如此为皇后开脱,难道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开脱?传言?”
东陵辕雍假意不懂,其实他知道所谓的传言早已经传到了他耳中。
“老臣听说皇后养了一只野狐在身边,没人可以近身,唯独皇后一人可以使得动那只野狐,可见,那只野狐怕是带有邪气。”
“董老这是在暗示,皇后狐媚了寡人不成?”东陵辕雍沉了眼眸。
“老臣不敢如此断言,但皇后独占陛下荣宠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