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辕雍今晚之所以会来祥云殿,并不是为了要做给谁看,更不是为了给尤蔻漪什么机会,而是因为他得知尤蔻漪去了冷月宫。
不管尤蔻漪去冷月宫的目的是什么,东陵辕雍也清楚她并非带着好意而去。
若换作平时,他相信西门有容自有应对的本事。可是,西门有容今天的身体应该很难受,他不想让她费神去应付尤蔻漪,所以才让曹公公“顺便”把尤蔻漪从冷月宫支走。
另外,他也是时候跟尤蔻漪合房了……!
尤蔻漪听着东陵辕雍的夸赞,她优雅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鱼肉放到东陵辕雍的碗里笑着说道:
“陛下先不要夸赞臣妾,有几道菜虽然是臣妾亲自下厨准备的,看着好看,可是味道就不知合不合陛下的胃口,还请陛下尝一尝,然后再来看看臣妾值不值得陛下赞赏。”
东陵辕雍吃了那鱼肉,他扬眉赞道:
“想不到身为大承第一贵女,贵妃的膳食手艺竟然如此妙,这倒是让寡人没想到。”
“臣妾在娘家的时候其实也比较少下厨,还是后来被陛下钦点为贵妃后,臣妾才认真学了厨艺,为的就是可以像现在这样好好服侍陛下。”
“贵妃如此用心,寡人很满意,看来以后贵妃的祥云殿更适合寡人过来安歇。”
东陵辕雍给予尤蔻漪夸赞,同时顺手也帮尤蔻漪夹了点菜:
“你也快吃吧!”
“陛下……我……。”尤蔻漪看似羞涩着欲言又止。
“怎么,有事?”
“臣妾还以为陛下不满意我,所以一直……。”
东陵辕雍微蹙眉头,他清楚尤蔻漪想表达的是什么,他嘴边微扬直言道:
“贵妃是想说,自大婚以来,寡人一直没来祥云殿,你以为寡人在冷落你?”
尤蔻漪微低头略显委屈抿唇不语,这又让东陵辕雍想到了西门有容,她在他面前别说故作娇羞,就是能看的笑容也没两个。
如果说西门有容在他面前有什么是假装的,那就是她的“恭顺”。其实她对他的“恭顺”从来就没真正“顺”过。
因为她心里根本就讨厌对人卑躬屈膝,哪怕对象是他,她也讨厌!
那么向往自由洒脱的她偏偏进入了这处处都有规矩和阴谋的皇宫,她心里该多难受?
难受、难受……她今夜又会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东陵辕雍突然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他看了看外面正在飘雪的天空,今年下雪的天气好像特别多!
尤蔻漪也走了过来。看着东陵辕雍难懂的神色,她依然有些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陛下……?”
“贵妃,今晚天气寒冷,我们喝点酒可好?”
东陵辕雍说着,他顺手关了窗户再自然的牵起了尤蔻漪的手返回膳桌。
蔓枝带着两个宫女送上两壶温好的酒,也不知道东陵辕雍是真的心情不错,还是酒兴高,他亲自为尤蔻漪添了不少酒,等到俩人把两壶酒都喝完以后,不止尤蔻漪有些晕乎,连东陵辕雍也有些醉意了。
尤蔻漪站起来想醒醒酒,可她一起身的瞬间就差点软倒,不过东陵辕雍伸手把她接抱在他的大腿上让她避免了出丑。
尤蔻漪发现自己坐在东陵辕雍的怀抱时,她顿时心思纷飞不已,尤其东陵辕雍还深深的看着她,他的脸越靠越近,很快,他吻上了她的唇……!
伺候的人都识趣的退了出去,很快,内室的烛光暗灭……。
祥云殿因为东陵辕雍正式宠幸了尤蔻漪而充满了欢喜,被冷落的冷月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西门有容果然发烧了,情况也如艾太医所预料的那样,发烧使得西门有容又冷又痛,此时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减轻痛苦。
西门有容浑身冷痛得颤抖不已,她迷糊着半睡半醒直痛哼,看得守着她的向晴心疼得不停的抽泣着,她紧紧抓牢西门有容的手一边不断的揉搓着,一边对艾太医哭道:
“艾太医,你快想想办法帮帮我家小姐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皇后娘娘这情况实属异常得超出了老夫的预料,老夫一时也找不到好的方法帮娘娘减轻痛苦。”
其实,艾太医也被西门有容的症状给吓到了,他预料到西门有容会难受,但她会难受得如此生不如死完全超出了他的猜想。
而且,刚刚他帮西门有容把脉的时候,他发现西门有容的脉象异乱得简直一塌糊涂,这种脉象如果他没记错,应该跟传说中的寒毒有关。
早上他诊断出西门有容有寒症,他以为西门有容的寒症只是比较严重,没想到西门有容所患的根本不是普通的寒症,而应该是寒毒。
如果不是伤口引起的发烧刺激到西门有容的寒毒异常发作,艾太医也不会看出其中的缘由。
寒毒一年只会在大寒之日发作一次,通常那也是生不如死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