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东陵辕晧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话里就是透露了西门有容现在对某人有很大的“怨恨”。
东陵辕雍自知他就是那个西门有容正在怨恨的人,他故作不怎么在意的一边喝着茶,一边的“随意”又扭捏的问道:
“她……说什么了吗?”
东陵辕晧有事没事就喜欢跑到冷月宫去,所以他当然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皇嫂没说什么,但我感觉她特别不待见皇兄。”
“咳嗯……怎么不待见?”东陵辕雍掩着不爽。
“昨天我去冷月宫,正好皇嫂又腌了一大缸好吃的东西。她分成了四份,我和母妃各一份,一份她自己吃,我见还有一份,于是我问她是不是给皇兄的,结果你知道皇嫂说什么吗?”
东陵辕雍没有接话,但他满脸都写着想知道答案的神色让东陵辕晧憋着笑意继续说:
“皇嫂说:我没预龙泰殿的份!”
“不过就是一点吃的而已!”
东陵辕雍嘴角一抽,心里瞬间气上了头。那个女人可真行,他在这为她劳心劳肺,还要不停的想着她,她倒好,对他没心没肺,连吃的都没想着他!
“皇兄你在皇嫂那里的地位都还不如艾太医那个老头子。”
“什么意思?”
“剩下的那份,皇嫂送给了艾太医……!”
啪~一声巨响从桌面上发出,可怜的上等瓷杯碎成了两半!
噗~~
东陵辕晧隐忍的闷笑刚刚好应了瓷杯碎裂的美妙之声。
“咳……那个,其实皇嫂这次腌的东西没有很好吃,皇兄不吃也没什么……。”
“我在乎东西好吃不好吃吗……那个女人真是……!”
“哈哈哈……老天爷可真有我心,没想到我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哎呀,人活久了,果然还是有趣的时候多!”
那个可以让他皇兄吃不好睡不着的神人出现了,还如他所想,那个人就是西门有容!
“东陵辕晧,你好像在找死,是吗?”
虽然不知道东陵辕晧这时候突然感叹什么,但东陵辕雍一眼就看出了他在幸灾乐祸。
“不是、不是……皇兄,我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再不去跟皇嫂求……。”饶字没口,一道冷光袭来,东陵辕晧很识趣的话尾一转:“我的意思是你们要尽快解除误会,不然,我担心皇嫂会记恨,搞不好以后皇兄想进冷月宫就没那么容易了!”
“笑话,这宫里有哪里是寡人去不得的?”
东陵辕雍嘴上硬气,心里却泛虚,他进去冷月宫是不难,难的是万一那里的主人不搭理他,他不得呕死?
不过,立春大典那天,他们虽然没有清楚的解除嫌隙,但是他相信她感受到了他的情意,她也相信她会等他去跟她解释清楚一切。
这几天他之所以没有去找她,一方面是他忙得有些脱不开身,一方面是他要准备收拾干净“熤门”的细作,同时也是时候给尤蔻漪明确的警告了。
宫里的纷扰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并没有很烦恼,现在值得让他上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看了看还在忍笑的东陵辕晧,东陵辕雍正色着转了话题说道:
“辕晧,夏侯淳彦对我们大承的风土人情还是那么热衷吗?”
东陵辕晧一听,他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说道:
“那个夏侯淳彦,我总觉得他在我们这里不只是做客那么简单。”
“你发现了什么吗?”
东陵辕雍当然也不认为夏侯淳彦只是闲着没事留在大承皇城里做客。
夏侯淳彦才当上太子没多久,按常理,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比归守夏侯国积累根基更重要的了。
可是,夏侯淳彦在大承的邦交任务明明已经结束,两国也恢复和平交好。如果考虑到未来皇权的稳定,他早日启程返回夏侯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他逗留在大承皇城一晃就过了将近一个月,而且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打算回去的意向。
可见,夏侯淳彦留在大承该是有别的打算,问题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东陵辕雍的疑心也正是东陵辕晧所疑惑的,他摇头说道:
“我借着地主之谊招待过夏侯淳彦好几次,单从交往而言,他谦恭有礼,待人接物也没有半点差池。让人无话可说的是,他虽经常外出,但他的行踪没有可疑之处,更没有私下去见什么特别的人,就连他邀约我们大承的重臣权贵相聚也从来不会单独相约一人。换句话来说,他行事光明磊落。因此,我还真没察觉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是吗?既然他展现了友好的这一面,那我们就不能贸然对人家胡乱猜测。”
东陵辕雍拢闪着眸光,夏侯淳彦能碾压更有资格做太子的其他皇子坐上国本之位,他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皇兄是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夏侯淳彦只是一个假面?”
“至少不会全是真面孔。”
在东陵辕雍看来,夏侯淳彦的面孔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假的背后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