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辕雍以为西门已经找到了控制“疫病”的良方,于是他希望她把方子交给其他御医去救治溢洲百姓就好,她没有必要亲自跑去溢洲。
然而,西门有容却自有一番考量,她不认为溢洲的“疫病”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而且,救治百姓的药方是不是有效虽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要从根源上扼制病源。否则,溢洲百姓还是摆脱不了危险!
再有就是,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不惜拿百姓的性命当筹码来制造灾难,制造灾难的人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西门有容去溢洲的事就此定下,只是这件事她不想大张旗鼓的公开,而且第二天一早她就打算动身出发去溢洲。
东陵辕雍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的意思。但一想到他们突然要分开,他千般的不舍全都化在与她亲密的缠绵中……!
天色还没泛白,西门有容早早醒了过来,她微动了一下身子,一阵酸软让她刚醒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了很多。
她抬眼看了看还没醒的东陵辕雍,想起他昨夜对她没有节制的迷恋,她的心尖又甜又酥。
她轻缓着从他的臂弯里半撑起细细的看着他沉睡中的眉眼。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会让她感觉到一种圆满的幸福。
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她刚想起身下榻,他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你醒了?”
她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们每天都如此,不管谁先睁开眼睛,另一个人几乎也会跟着一同醒来,这已经成了他们特有的默契。
东陵辕雍见她半裸的身子已然坐直,他腰身使力也坐起,但却伸手拉住她整理衣衫的手让她靠近好让他能吻得到她的唇。
西门有容知道他晨起的时候总喜欢与她耳鬓厮磨一番。平日她也乐意由着他让他得到欢喜。
可是,她今天不得不推拒着说:
“陛下,我想早点出发……。”
不拒绝他,她又该脱不了身了。她心系着溢洲,想尽快赶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有多严重。
东陵辕雍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他也没打算非要拉着她消磨宝贵的时间。
就算她不拒绝他,他也很快收了偷香的欲念放开了她。
只是,他的脸色有点严肃,话也不跟她说一句转身就先下了榻。
西门有容心里一突,急切喊道:“辕雍……?”
就在她以为东陵辕雍不会搭理她的时候,她看见他去拿起昨夜她让向晴提前准备的便衣又折返回坐在她身边将她拉近他。
没等她说什么,他就已经动手褪去她身上内衫……。
若是平时这种情况,西门有容一定会以为他又要与她缠绵了。
可是,他虽然一如概往的欣赏着她的身子,但他此时的眼神没有男女欲念,她大概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果然,他真的是在“伺候”她穿衣,她有些羞又止不住的甜着配合让他帮她穿好衣服。
随后他又为她穿上鞋子,接着他有些迟疑,因为他不想那么快送她离宫。但最终他还是弯身抱起她走去梳妆台让她坐好。
当他拿起木梳轻柔的顺着她的长发时,西门有容看着镜中沉默的他,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辕雍,你为什么不说话?”
如果不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对她那么宠溺,他的沉默会让她以为他在生气。
东陵辕雍与她在镜中对视,为她梳发的动作始终轻柔,不让她有一点不舒服。
“辕雍……。”
西门有容想转身,却被他稳住制止道:
“别动。”
与此同时,他放下梳子,再撩起她散在两边的发丝熟练的为她挽起一个跟她平日挽得差不多的发鬓。
西门有容抬手摸了摸挽得扎实别致的发鬓,她很是吃惊的回身看着他:
“你怎么会……?”他挽得比她还好,甚至比向晴都好。
东陵辕雍看着她惊奇不已的眼神,他笑了笑,说:
“我不止一次为女子挽发鬓,不过……。”他拿起她平日戴惯的发钗轻轻插在她的发鬓上看了看:“这是我挽得最好看的一次。”
因为是她,所以他可以为她做到最好!
可他的答案却是西门有容没想到的,那就好像在说,他为很多女子挽过发鬓,而她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一种失望又很不舒服的情绪涌上西门有容的心头,连带的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
她几乎没有隐藏的神伤情绪自然很轻易就落在东陵辕雍眼里,他轻笑着抬起她的下巴:
“我这一辈子只为两个女子挽过发,你是其中一个,我往后余生最后、也是重要的一个。”
“那另一个呢?她就不重要吗?”
她是最重要的一个又怎样,总归他还是为别的女人挽发了,证明那个女人对他也很重要。
西门有容心里才这么酸酸的一想,结果他还真说:
“她也很重要,无可替代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