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侯淳彦看起来比她还遭罪,他感觉呼吸都困难,体内体外都被火烤着一般恨不得立刻返回冰洞那边释放身体的热量。
西门有容见他难受得还不如她走得顺畅,她停下询问道:
“夏侯太子,你还能继续往前吗?”
这岩洞很大,地势只能往上走,而且仿佛深不见底一般,继续走下去,西门有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夏侯淳彦深深呼了几口,然后看着西门有容勉强笑道:
“其实不瞒你说,我在你昏迷时已经试过往这里探过路,但我发现越往里面,温度会越高,就算有路可以出去,恐怕我们还没走到底就已经被烤晕过去。所以我刚刚才会不太赞同往这里走。”
借着岩洞里天然的荧光石,西门有容可以看到地面上的褐红色的泥土。又听夏侯淳彦说他来探过路,于是她就明白他的靴子为什么会沾上褐色的颜色了。
再看着夏侯淳彦早已红透的脸,他的不适真切得让西门有容关心着拉起他的手探着他的脉象。
没一会,她说道:“你浸泡过带有过量赤粉的热泉,你身体的阳火还很容易被诱发。如果前面会更热,你随时会晕倒……看来,我们只能先退回冰洞那边再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两全。”
“可是,我们都到这里了,也许再往前走一段就会有转机……!”
“你若是晕倒,我既拖不动、也背不动你,到时候麻烦会更多。”
西门有容面向前面还能通行的路,她隐隐感受到一抹轻柔的风在飘动。她伸手拔下一根头发举在半空,那根头发果然微微飘荡起来。
夏侯淳彦眉眼半闪,他看出了西门的动作是在试探风向,但他当做没看懂而默不作声。
“这里有风……。”西门有容仿佛在喃语思索着什么。
“通道如此深不见底,也许只是空气有波动罢了。”
“不,这风有味道!”
“味道?”
“对!白桑花的味道。”
“白桑花?可这里寸草不生,怎么可能有什么白桑花。”
“这里的确不可能有白桑花,因为白桑花只长在西晒的悬崖峭壁上,西晒时分才开花。一旦开花,花香可以随风飘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西门有容下意识抬头看着头顶,明明除了凹凸不平的岩壁,其他一无所有,但她心中已然升起了一线生机!
“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
夏侯淳彦的呼吸开始有出无进,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要晕倒一般,以至于他说话都无法连贯起来。
一旁的西门有容发现了他的异样,她上前搭扶着他的手说道:
“我们先回去冰洞!”
夏侯淳彦没有反对,因为再走下去,他的确没有把握不会晕过去。
他们返回冰洞以后,夏侯淳彦的不适很快缓了过来。于是他走向待在对面的西门有容说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算两边都有路让我们离开这里。可你受不住冰洞的寒冷,我似乎也难以承受这边的炙热。”
“冰洞那边的漩涡我们根本不可能逆势穿过,水不能穿,唯一的选择就只能穿“火”而行了。”
“你就那么确定岩洞这边必定有出口吗?”
“有没有总要闯一回!”
西门有容像是打算赌一把,可实际刚刚她闻到的那股白桑花的香味让她更笃定他们离外面已经不远了。
而且,她猜想,他们如果能穿行通过岩洞,外面很有可能就是龙头泉的位置。
另外,被困在这奇妙的地底,反倒让她隐隐萌生了一个可以同时让百姓进行解毒的方法,但前提是她的药方能解毒。
夏侯淳彦听懂了西门有容冒死也要闯一次的决定,但他还是不免疑问道:
“穿水不行,难道穿“火”就可以吗?”
“硬穿自然危险,可如果你带着发寒的我穿行,我们就有很大的可能脱困!”
“发寒的你?”夏侯淳彦蹙眉:“你的身体对寒冷的气候为何如此与众不同?”
他亲眼看过她发寒的时候身体散发的寒气可以快速吸热,但无论她吸取多少热量都无法止住她的寒气。
“夏侯太子不必在意我的身体如何特殊,我们也没时间可浪费。我现在只担心我们俩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因此,在我们把体力消耗殆尽之前,我们必须尽快穿过岩洞那段最热的路段。我预感,只要穿过那段我们难以穿过的路,应该就离外面不远了。”
虽然夏侯淳彦很好奇、也很在意西门有容的身体存在的异常,但西门有容有意避开告知他答案,他也因此识趣没有追问,同时他也暗自倾佩西门有容的细腻和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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