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寄棉被过来干嘛?”王西楼把左右手拎满的杂物放下来。
风无理刚好洗完澡出来,尺凫穿着布料柔软轻盈的草莓牛奶睡衣裤,吧嗒着拖鞋拿雪糕吃,惊讶地发现,明明快被家里的狗抢光的雪糕,居然忽然满了。
比她买的还要多几倍,而且都是高档货!
这当然都是风无理买的。
他掠过撅着小屁股震惊于冰箱粮库充实的尺凫,看着王西楼几大包被子,冬天衣服。
“等冬天的吧,先寄过来放着,到时候过来就轻装上阵了。”
王西楼叉腰,扭头看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一身热气从冲凉房出来的宝贝徒弟:“你怎么没准备,都快开学了吧?”
“我又没打算住宿。”风无理把衣服往脑门上往下套。
“你不住宿?”
“离家那么近住宿干嘛,中午饭我还要回来吃。”
“离这里也不近吧?”
“离永乐街很近,不到一公里。”
王西楼明白了:“我们要搬过去住了。”
“东西不用搬。”
风无理说:“冰箱电视空调抽油烟机之类的大家电已经装了,还有一些大的家私,也都装好久了,我前几天去看过味道都散得差不多,哦对了,家具城打电话给我明天人家送床垫过来,我还要过去给人开门,东西都大差不差,现在进去住都行了。”
“这里的东西就先放这吧,老街还没拆迁随时都可以回来住。”
“师父,师父……”
“要是不习惯,可以去那边住一段时间,又回来这里住一段时间。”风无理走到她面前。
王西楼要抬头看他,他扯了扯她的脸,居高临下道:
“这里迟早要拆,也就未来一两年的事,人家市里规划都下来了,你不舍的我们也没办法。”
“师父也没有不舍的。”她明显就不舍得。
“没有就好。”
“好吧,还是有点。”
“所以可以慢慢过渡,这两年想回来住也可以回来住。”
“徒儿……”她抬着头,眨巴着眼,本来今晚输了一晚就不开心了,她可是一个非常非常念旧的人。
“撒娇我也没办法。”风无理说:“不过,到时候拆迁的时候,可以动动手脚,把这间香烛铺挪到你的何所有之乡里。”
王西楼眼睛一亮,对哦!她现在可是仙人,她的何所有之乡可大了,放一间房子绰绰有余。
老街没了,起码还能把房子保下来。
“不会有问题吧?”她试探问。
“应该没问题。”
风无理盘算着,手在揉揉小僵尸的脸,一点也不客气地揉着玩,像揉面团:“到时候走走杨主任的关系,反正拆的时候也不会让人围观,你悄悄挪走一栋房子……应该问题不大。”
其实他在想,可不可以把整条街搬了,还给人家施工队省力呢,放在王西楼的鬼蜮里,给她当个念想也好。
“明天师父也要去!”她抱着风无理腰,下巴顶着他胸膛,笑着看他,踮着脚尖亲了亲风无理……下巴。
可恶,长那么高干嘛!
“去哪?”
“不是说新房吗?”
“我去开门拿几张席梦思而已。”
“明天就去那住几天吧。”
风无理不解:“为什么那么急?”
“师父突然有点期待。”她觉得,那里就是他们未来爱巢了,对老房子的不舍被期待冲淡了一点。
风无理感觉王西楼这时候就特别小姑娘,他无奈又好笑答应,师父大人只是傻兮兮抬头看他。
风无理想到她现在里面穿的是什么,心头有点热。
一道不和谐声音在旁边响起:
“麻烦让一下。”
舔着雪糕的尺凫,面无表情看着面前这对狗男女。
有点像打扰家里父母恩爱的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