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预跟了苟晞十余年,乃其心腹,这样的情况下,因苟晞失格,他便离开,而今他到赵含章身边才多久?你觉得赵含章若变节,他会不做反应吗?”荀藩道:“到时候,你再做现在想做的事,事半功倍。”
荀藩意味深长的道:“这个世界从不缺心怀天下,仁善怀大之人,也不缺野心勃勃之人。”
荀组低头沉思。
今晚他们和小皇帝的谈话的确没瞒过赵含章,荀组和荀藩前脚刚走,赵含章后脚就收到了实时转播。
她看完以后将纸都丢进火盆里烧掉。
傅庭涵本人很好奇,“他们不知道你会知道吗?”
“知道,我也知道他们知道我知道,这种事,心照不宣而已。”
傅庭涵:“那你怎么肯定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是故意说来迷惑你呢?”
“所以啊,耳听未必为实,”赵含章笑道:“这种事情,就要看他们之后做的事就可以了,我从不妄断他们的心思。”
“不过呢,情报还是很重要的,宫里也的确需要添置一些人手了,伺候的人一拨,还有辅助处理朝政的人也要进一拨。”赵含章道:“等过完年就公告天下招贤纳士吧。”
“现在天下算暂时安定,来应考的人应该会比往年多,”她摸了摸下巴道:“得往外露一下口风,让京城的客栈、饭馆这些准备起来。”
但这些事可以慢慢做,因为还有很多时间。
宫宴结束,赵含章决定过个幸福快乐的年,头一件事就是睡到自然醒。
结果,生物钟太准了,以至于她每天清晨都能按时醒来。
好在天气冷,她躺在被窝里听着外面呼呼的北风,竟然觉得很安心,虽然还是睡不着,但也不想起床了,就干脆在被窝里掐着手指数今年过年还缺谁的信没收到,缺谁的信没回?
数着,数着,手指被傅庭涵抓住,“你数什么呢?”
“数数初七前得完成的信。”赵含章双手垫在脑后,感叹道:“这一下清闲了,反而有点不习惯了,要不一会儿我们吃过饭就去打猎吧?”
傅庭涵:“今天初一。”
“也是,初一不宜杀戮,”赵含章放弃了,“算了,还是留家里玩吧,今日外面的商铺、作坊也都关闭,不然还能出去看看民生,或是去琉璃坊里试一试望远镜的镜片。”
一连三天,赵含章和傅庭涵就是走一走亲戚,陪家人吃吃饭,见一下上门来拜年的客人们,有时候懒得见,只让门房收下礼物,记下名字,请人喝一杯热茶就送走。
对于收到的礼物,她不论贵重与否,全都收,拆礼物成了每天最开心的一个环节。
这种闲适又快乐的生活也只持续了四天而已,初五一大早赵含章就骑上马,带上赵二郎和曾越等人一起出城打猎去。
傅庭涵不想骑在马上吹风,自觉箭术达不到冬天猎杀动物的程度,所以虽然跟着出了城,转身却带着自己的护卫队去了琉璃坊做镜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