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天禧寺,月下闲庭。
“你标哥和樉哥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王怀朝朱棣抛出了生死选择题。
“二哥会游泳,当然救大哥。”
朱棣不带犹豫的化解,王怀打出了提神醒脑的明牌。
“好吧,如果阿标和阿樉掐架,你帮谁?”
阿樉这明摆着造反加以下犯上,朱棣瞬间被鸡血刺激,语气坚决如铁。
“哼,管他是谁,动动我大哥试试,都会跟他拼了,哪怕是老天!”
姚天禧瞧着朱棣,一副很傻很天真的表情包。
男人至死是少年,想起大哥的关照,朱棣率性道:
“不是因为大哥背负了江山,孤没有扛江山那么大抱负。
只因为那是大哥,用本心和责任罩着兄弟,皇家骨肉,才不失是家,而从没有自相残杀。”
阿标是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王怀提示。
“但现在有人要挑起战端,而且已经动了太子——昨天秦淮河畔,太子殿下落水,你不觉得蹊跷吗?”
朱棣惊疑不定。
“小王道长怀疑,或者是掐算出来,老二有参与?”
不是不相信王怀,是太不相信了!
他压根没见过、更没接触过老二朱樉,他做的事,怎么可能掐算出来?
姚师从不失算,但也不能隔山就看出多少头牛!
王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再次提问。
“燕王殿下,不妨再去打听打听,秦淮楼宴席那一天,老二在哪儿?”
“我那天老二闲着...哦...真的二哥啊。”
朱棣忘了一眼腹下,脱口而出,又反应过来,不吐不快。
“那天是樉哥圈禁宗人府的最后一天,小王道长压根见不到他……”
朱棣还是难以相信。
王怀老二那天晚上干了啥,整个应天府都知道。
老二朱樉在干啥,王怀怎么可能知道?
但一个个问题,却都在点子上,都直指老二......
“还有,”王怀继续抛出连环问题,“阿标中毒,在西北归来之后;秦淮楼宴席进行后,阿樉才出宗人府,是巧合吗?”
朱棣虽然表面粗犷,也有心细一面,而且姚天禧这种大神在旁边,没调查也掐算过。
但王怀不在朝中,也不可能安插了眼睛,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这人近妖!
好在他的作为,处处为着太子,或者说为着朝廷,甚至大明,是自己人。
朱棣倒没有藏着掖着:
“嘿嘿,包括大哥从秦地回来出事,种种事情,老二次次完美避嫌;背后有高人,因为他智商达不到。”
姚天禧盘着新翠玉佛珠,一副方外高人风范。
“太子殿下种种劫难,是命中注定;小王怀种种劫难,则是为太子逆天改命,招来天谴;种种意外或人为,都是老天借的手而已……”
朱棣拍案而起。
“那孤就断老天之手!”
王怀取出了自画漫画,推到了朱棣和姚天禧面前。
“这本鬼画符,姚师和燕王殿下瞧一瞧?”
翻完了漫画,朱棣惊疑不定。
“小王道长是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
朱棣确实诸事让姚天禧先算,再调查,但是知道的也仅仅是碎片内容,没有这么系统。
王怀竟然隔着朱樉,就算到了背后的高人——黑袍大师。
而且连对方的目的、行动,都了如指掌。
此人不是妖,近神!
朱棣爆了一句国骂,冷笑道:
“老二的心真大,大哥,小王道长,允炆小儿,都在他算计内;他下一步计划,是不是该是父皇?”
姚天禧逮住了机会,不避王怀,又开始了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