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只是拿出手机,给蔡安诚打电话。
她足够旁若无人,姿态冷若冰霜。
这样的程微月,其实和她的面容气质更配。
她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遥不可及,冷艳傲慢的红玫瑰。
是因为爱吗?
爱让曾经的她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低落尘埃?
这个念头让赵寒沉觉得痛苦,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拉扯着,疼痛感牵连到了极限。
他可以失去程微月吗?
可以忍受她的人生从此都和自己无关吗?
可以忍受她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自己吗?
你有没有收藏过一朵玫瑰?你把她弄丢了吗?你忘记好好爱她了吗?
失去了她,你的心会痛吗?
而程微月的电话已经接通了,那头的蔡安诚问她:“微月,你怎么还没到啊?”
“蔡律师,你们在几楼,我已经到了。”
“我们在七楼。”
程微月挂断电话,转身就要离开。
赵寒沉再次叫住她,这一次,他的嗓音多了一份痛苦:“微月...”
程微月听见膝盖敲击在地上的声音。
赵寒沉在她的身后,双膝跪地,眼眶已经通红。
他哑声道:“我承认我错了,可是我已经在想办法弥补了,微月,你就不能...就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程微月没有回头,她只是平静的往前走。
真的一次都没有回头。
赵寒沉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继续开口示弱。
他软硬兼施,想尽办法,甚至为了她放弃汀兰胡同的改建。可是她,却依旧没回头。
赵寒沉的双腿仿佛麻木了一般,浑身的血都在寸寸冷凝成冰。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游戏人间那么多年,遭报应了吧?”
程微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可是他却久久没有力气起身。
许久,他的唇边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他承认,他这是遭报应了。
他强撑着已经麻木的身体从地上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原来当一个女孩子真的想要离开时,是留不住的。
能被挽留的,都只是因为还没有死心。
程微月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气氛正热络。
蔡安诚正在和薛温然斗酒,两人你来我往,旁边的吃瓜群众正在起哄。
“哈哈哈哈哈,蔡律师估计要被想薛律师喝趴下了。”
“蔡律师进来的时候还在叫嚣,说自己酒量天下第一呢!”
同事们善意的嘲笑着,蔡安诚被弄得很是不好意思,脸憋得通红。
刚好程微月进来了,他瞬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逮着程微月闲聊:“微月啊,你怎么才来啊?”
程微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温声细语的:“刚刚在路上发生了一些小意外,所以来迟了。”
薛温然和的正是尽兴,笑着朝程微月挥了挥手,道:“微月,你坐我这边,看我怎么把蔡律师喝趴下。”
“别了别了,我真是错了姑奶奶!”蔡安诚真是怕了,瞬间认怂:“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是要出事的!”
薛温然笑了:“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