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不愿意陪陪她呢?
明明知道,曾经的她是那么的爱你。
赵寒沉其实几乎没有去过程微月的家,唯一一次过门不入,是陪着政府土地规划部门的官员,来现场勘测地形。
这是景星集团这么多年最大的项目,也是他是上任的最大砝码。
他将一切都规划的很好,商人心性,一贯如此。
而那时候的程微月,可曾在他的规划中?
答案是没有。
他的人生有太多的规划,辗转徘徊,都是利弊权衡。
他已经习惯了将许多事情排在自己的真实情感之前,他以为程微月能够理解的。
可是她离开的那么决绝,他才知束手无策。
赵寒沉远远的看见程存正的站在小花园里,手中一柄小小的花壶,正在浇水。
程存正身上有一种旧式文人才有的儒雅严谨的气质,远远的看见,也能感受到他的才学渊博。
赵寒沉在门口驻足很久,不知怎的,突然就丧失了上前的勇气。
程存正是他的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老师,那些师生情谊虽然浅薄,但是却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程存正转身的时候,才看见站在门口的赵寒沉。
他拿着花壶的手,手腕僵了僵,脸上的表情几分复杂:“是寒沉啊...”
赵寒沉后知后觉的,有羞愧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凤眼低垂,掩盖住自己的心慌意乱。
他举步往里面走去,程存正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花壶,坐在一旁的石桌上。
他沉声道:“过来坐吧。”
“是...”赵寒沉不知怎的,有点拘谨。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所以此时此刻,才会这般不知所措。
赵寒沉刚刚坐下,就听见程存正说:“你和月月的事,是怎么回事?”
赵寒沉差点就想要直接站起来。
程存正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的老师,赵寒沉有一种少年时代被师长问话的不安:“我和月月...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
“是汀兰胡同的事?”程存正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已经有了定论,问赵寒沉,不过就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凿的答案。
赵寒沉猝然抬头看他,抿了抿唇,嗓音愈发低哑:“是...”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吗?”程存正问道。
赵寒沉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手指微微蜷缩。
他的眼睫颤了颤,沉默良久,才道:“我想和您道个歉,汀兰胡同的拆迁是集团的章程和计划,我也没有办法撼动。”
程存正却是摆了摆手,他很平静的说:“你不用和我道歉。”
“老师...”
“这句老师我应了,但是你往后不要再叫了。”程存正看着赵寒沉复杂的难以形容的脸色,泰然自若:“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哪怕到了今天,我也依然这么觉得。但是赵寒沉,你欺负了我的女儿。”
“老师...”赵寒沉咬咬牙,缓缓道:“这其中大约是误会的,我可以和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