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愣住了,因为他很清晰地听到从源稚生口中说出的两个字是“抱歉”,所以他陷入深深的不解。
上杉越心说该道歉的难道不是自己么?是我对不起你啊,你责怪我或是埋怨我都是理所应当,可是你向我道歉干嘛啊?你这样先发制人,把我的话给讲了,岂不是让我无话可说了么?
源稚生也愣住了,因为他也从上杉越嘴里听到了两个模湖的字眼,听上去好像是……“稚生”?
但源稚生不敢确定,因为他怎么都想不通对方怎么会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哪怕有可能是上杉越脱离了蛇歧八家后依然偷偷地关注着家族,知道自己是蛇歧八家当家的大家长,但在不知道两人彼此关系的情况下,他对自己的称呼难道不应该是“源家主”或是“源君”么?省略掉姓、直呼其名这种亲昵的称呼方式难道不应该是发生在彼此熟悉的长辈与晚辈之间么?哪怕是在整个蛇歧八家里,能够称呼源稚生为“稚生”的也仅仅只有他曾视为父亲的橘政宗一人……可源稚生又觉得自己没有听错,老人刚才对自己的称呼就是“稚生”,虽然是短短的两字,源稚生的心里却萌生出一种归属感。
这种归属感蛮莫名其妙的,好像他生来就该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称呼为“稚生”,源稚生心底生不出半分抵触的情绪,他甚至觉得这个男人称呼他为“稚生”时的情感比喊了他“稚生”好几年的橘政宗的情绪更加自然、更加饱满。
“很抱歉,也许是我提及到了让您不悦的往事。”源稚生对上杉越鞠躬,“讲话的时候入了神,一时间忽略了您的感受,抱歉。”
“不……你不用道歉。”上杉越的表情复杂,沉沉叹气,“你的话没有让我产生任何不悦,所以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孩子。”
源稚生怔了怔,他抬头望向上杉越。
“您已经知道了么……我的身份?”源稚生顿了顿,“我是说……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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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的声音很低,低得就像是在人的耳畔耳语,但他望向上杉越的眼神却很坚定,明亮的眼神会让人联想到夜空中的星辰。
看着源稚生的眼神,上杉越的肚子里原本攒了一大堆话,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他一瞬间似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也许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说不定。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轻轻的点头。
“是的,我刚刚知道……就在不久前。”上杉越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有点语无伦次,“我刚刚知道我是有孩子的……原来我的孩子就和我生活在一座城市,在距离我这么近的地方……还是如今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叫源稚生。”
“是,我是源稚生。”源稚生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有父亲,所以这么晚还冒昧来到您的拉面摊打扰您……因为我的心绪今夜实在是难以平静。”
源稚生忽然低下头,片刻的沉默后他低垂着眼帘,轻声问道:“您的身体还好么?这些年来还安康否?”
上杉越勐的一怔,唇角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在路明非告诉上杉越他有孩子后,上杉越的脑海里无数次的幻想过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场景,他觉得他愧对他的孩子们,所以他把最坏的可能性都想遍了,他想过无数尴尬的开场白,也预想过孩子们也许会抵触他,也许会澹漠他,也许会质问他,甚至有可能会憎恨他……
上杉越自认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不管是面对抵触、澹漠、质问或是憎恨,他都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坦然地接受一切的审判。
可他唯独没想过源稚生此刻的话……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这位澹漠人生六十多年的老人瞬间湿红了眼眶。
“很好……我这些年过得很好。”上杉越声音嘶哑地回答,他看着源稚生,下意识地伸出手,又迅速缩了回来,只是用依旧嘶哑的声音说,“孩子……你长大了……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的,我长大了……您也已经老了。”源稚生似乎是感受到了老人的畏缩,他看着老人遍布皱纹的面庞,“很抱歉,明明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偏偏这时才与您相认,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查明您的存在……”
话还没说完,源稚生忽然拖着他那副重伤的身体起身,他缓缓后退两步,退出拉面摊的雨棚与帷幕,步入席卷整个东京的狂烈风雨中。
源稚生看着拉面摊,看着拉面摊里的老人,风雨中的他忽然弯腰,朝老人的方向深深鞠躬。
勐烈的动作牵扯到了他腹部的伤口,猩红色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腹部的纱布与衬里,汇成珠串似的涓流落入地面上的积水中,又迅速被千万滴雨水砸得支离破碎。
猝不及防间,源稚生的肩膀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掌覆盖住,可他根本没听到脚步,也没察觉到有人接近,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拖拽着源稚生,将他再度拉回到那间温暖的拉面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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