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颖这个晚上睡的并不安稳,整晚都梦到赵煜追杀她,早上早早就起床了。
她简单梳洗了一下穿了一套便于行动的淡绿色半袖儒裙,素兰还没醒她随意地扎了个马尾就出了门,她打算去瞧瞧那个令两个男人都牵肠挂肚的病美人儿。
走在走廊上凉风习习,无形中吹散了朱颖郁结的心情,整个人也觉得轻快了些。她来到西厢房,经过开着的窗户瞥到赵煜握着陈晓月的手趴在床边睡着,看来这位陈姑娘在她王爷夫君的心中地位确实不简单。
看着此情此景朱颖心理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感觉,胸口忽然觉得闷闷地不顺起来。虽然她想尽快摆脱淳王妃这个头衔但看到自己的夫君心系着别的女人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无关乎男女,就是那种不服输的劲头起来了,这就是人性的矛盾。
不过朱颖的很快就压下了自己内心的这股蠢蠢欲动的好胜之心,马上又欢快起来,看来她离和平离开淳王府的机会又近了一步。在木本堂的这段时间里,她也要赶快跟这位病美人熟络起来,万一今后惹恼了淳王爷也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帮她求求情。
朱颖越想越美忍不住咧嘴笑,忽然门吱嘎一声打开了,赵煜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戒备地盯着她问道:“这么早做什么?笑成这样又想什么歪主意?”
朱颖赶紧摸了一把脸换上了严肃的神情,她也想好好的跟自己的夫君王爷说话但他蛮横的态度让她起了逆反心理。
她一开口就好像吃了火药似的。
“让开,我是来给病人请脉的。”
赵煜让开了门,朱颖跨了进去。陈晓月也醒了,她睁开眼眸,虚弱地叫了声:“王爷——”
赵煜欣喜如狂,转身瞬间就回到了她的身边,轻按着她的肩头,阻止她起身。
“躺着,别动。”
那温柔的声音让朱颖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是凶巴巴的对床上的病美人就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的。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在床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许木白才是。
陈晓月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这里是……”
“别担心,我们现在身处木本堂,已经安全了。”
陈晓月这才安下心来,不过很快她又皱起了眉,道:“王爷,以后你不可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就晓月,否则晓月当场就自缢在你面前。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大仇要报。”
陈晓月眼眶泛红,赵煜没敢反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地垂下了头。朱颖看得咋舌,这还是那个生人勿进的十四王爷吗?还是那个一抬手差点就灭了她的暴躁夫君吗?
她在心里说道:我才是你的正室好不好?虽然她一心一意想离开他但被人甩却是另外一回事,那涉及到尊严。
赵煜见她站着不动,不悦地低吼:“你还愣着做什么?”
朱颖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刚刚看戏真是看入神了。她走到床前道:“陈姑娘,我是许木白的师叔。我姓朱,名青莲,你叫我青莲就好。来,把手给我我来瞧瞧!”
陈晓月惊讶地说道:“你就是许哥哥常说的那个小师叔啊,他说你的医术绝不在许伯伯之下。”
朱颖一点也不谦虚,得意的笑了。
“那还用说,我的医术在师兄之上但是没师父厉害,我只学到了他老人家的一点皮毛。”
赵煜还不忘探查朱颖的来历。
“你是出自哪个师门?”
朱颖并不想说师父最不喜欢别人打着他的招牌到处说,陈晓月也替她解了围。她拉了拉赵煜的衣袖,道:“王爷算了,许哥哥说过他们师祖不喜欢在外走动的弟子报出师门,给师门涂添麻烦。世外高人多古怪,我们还是尊重朱姑娘吧。”
陈晓月的善解人意深得朱颖的喜欢,她发自内心的要帮她看好病但赵煜应她一句话就不找她麻烦了,这儿更让朱颖坚信赵煜对陈晓月有多么的重视,心内更坚定了要巴结她的想法。
“谢谢陈姑娘,把手给我,我给你把脉!”
“有劳了!”
陈晓月温柔一笑伸出了手,朱颖把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脉门上,刚来的时候只是想敷衍一下的,这会可是认真看病了。
“陈姑娘你的新伤没什么大碍,喝几贴药就行。不过,我看你这脉象,寒邪入体多年,导致阴寒内盛,肾阳虚寒。你的葵水应该不准吧?而且每次来得时候还疼痛难忍?”
她学着那些老中医一样摇着头,加深自己的权威性。
陈晓月身在军营跟那些个糙老爷们一起生活,糙老爷们之间粗鄙的话她也听多了但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在男子面前谈起葵水之事不禁面红耳赤,病娇的脸上乏起一片粉色,使得她更是温婉明艳,连朱颖都在心里赞叹她的美貌。
陈晓月微微地点了点头。
朱颖偷偷望了自己王爷夫君一眼,只见他听得全神贯注,她是既高兴又惆怅,没想到自己在他眼里这么没有魅力。
她继续问道:“疼起来是不是犹如针扎,手脚发凉?”
陈晓月讶异地看着朱颖,没想到面前这位看似比她还小的姑娘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医术,能准确地诊断出她的病症。
赵煜也紧张起来问道:“是否有何不妥?”
“陈姑娘此生恐怕难以有孕!”
陈晓月听着愣在了当场,眼眶立刻红了起来,每个女人都梦想着能做一个母亲。
赵煜急道:“不可,本王命令你一定要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