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栩看徒睿相问,又见贾琏目露哀求,也只能说情道,
“此人乃是荣国府亲戚,表兄看在我面上,就饶他一回吧,让他向表兄磕头赔罪如何?”
说着向贾琏使了个眼色,贾琏急忙跑到薛蟠面前,在他耳边跟他说明情况,别让他犯浑。
薛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一听自己惹的人身份,情知就是搬出自己舅舅王子腾也没用,这才臊眉耷眼的上前赔礼。
徒睿不等他跪下,随意摆摆手,
“看在表弟份上,就算了,赶紧滚蛋,别再碍我的眼。”
贾琏等人连忙上前道谢,徒睿还是不理他们,只和穆栩说话。
穆栩边和徒睿说着话,一边示意贾琏他们快走。贾琏几人这才搀扶着薛蟠下楼去了。
目送几人离开,穆栩这才和徒睿上楼,进了房里。
徒睿好奇道,“表弟怎么才回京,就认得那些人。”
穆栩也不隐瞒,将自家和贾家的渊源说了一些,又谢过徒睿。
徒睿自是不放在心上,等酒菜上齐,二人便说起闲话。二人之前并不熟悉,经过这事倒是熟络起来。
穆栩发现这位表兄倒是个秒人,虽然是皇子皇孙,说话却像市井小民,完全没有架子,嬉笑怒骂,放荡不羁。
不由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位表兄也不像传言那般不堪,反倒意外的有趣。
而穆栩来自后世,见识不凡,说起话来,天南地北,徒睿说什么也能接上。
这一番交往,二人大是相见恨晚,这顿酒直吃了两个时辰,直到了傍晚时分。
到最后徒睿还不尽兴,还要换个地方。言道,要去京里有名的青楼流云阁,找几个头牌,陪他们吃酒到天亮不可。
穆栩虽想去见识下古代的高级会所,但又怕祖母和母亲知道。忙推说今天酒吃太多,要回去休息,改日再去。
惹得徒睿直说他不爽利,最后二人约好明日一起去城外打猎,这才分开,各自回府。
却说今日贾琏等人出了春香楼,出了这般事,也没了兴致,只得各自告辞归家,唯有那贾宝玉和琪官还在那依依惜别。最后经不住贾琏连番催促,二人才舍得分开。
等回了荣国府,贾蓉和贾宝玉自去了不提。贾琏让人搀扶着薛蟠,亲自送薛蟠去了薛家所住的梨香院。
等到了梨香院,薛姨妈和薛宝钗看到薛蟠鼻青脸肿,被下人搀扶着,还以为薛蟠被人打坏了。
薛姨妈吓得手脚发软,身子都站不稳,差点晕过去,还好被丫鬟扶住。还是薛宝钗临危不乱,急忙命人将薛蟠扶回房里,又命人去请大夫。
其实薛蟠的伤并不重,只是皮外伤罢了。他之所以被人搀着,一是因为在外人面前被打,觉得丢了面子。二是被吓得,听见自己惹了皇子龙孙,一时吓得腿发软而已。
薛蟠这人虽浑,但却对家人不错,一见母亲被吓得差点晕了,也不顾忌在贾琏面前丢脸了,连忙挣脱搀扶他的下人,来到薛姨妈身前,扶住薛姨妈,安慰道,
“母亲休要害怕,我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薛姨妈听他这么说,又看他行动自如,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也不顾儿子身上脏,抱住他就哭起来,
“哪个混账这么狠心,把我儿打成这般模样。”
“待我去找你姨夫和舅舅,定不与他干休。”
薛宝钗见哥哥无恙,又见贾琏面有尴尬,急忙打断母亲的话,问道,
“琏二哥,你们不是和宝玉他们去吃酒了,怎么我哥哥被打成这样?”
贾琏当下也不添油加醋,便将春香楼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到儿子惹的是王爷家的世子,薛姨妈也不再说找人家麻烦,只是一下下拍打薛蟠,骂道,
“往日里你在金陵就知道出去惹事生非,遭了难,跑到京城,又不安生。”
“这京城到处都是贵人,你还出去惹祸。”
到底是薛宝钗,不等母亲说完,她想得更多一层,忙将贾琏请进屋子,让人送上茶水点心。这才担心的问道,
“琏二哥,哥哥今番闯了大祸,那忠敬王世子可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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