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唯有陛下能作威作福,老臣不敢妄言。”裴寂低头。
李渊默然,说道:“你说自己忠心,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朕又不是暴君,岂会让你因言获罪。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裴寂顿了顿,说道:“刘文起使巫蛊之术,恶毒至极,决计不能轻饶。至于刘文静,他到底对大唐有鼎立之功,还望陛下能够饶恕他一命。”
“你不是素来与他不和么,这个时候怎么会给他求情?”老李玩味的看着裴寂。
裴寂苦笑道:“老臣不是在给他求情,老臣是希望留下刘文静,维持朝堂稳定。若是刘文静因此事而受到牵连,只怕朝堂不稳,东宫心有怨言。”
说起东宫,李渊眸子立刻变得阴冷。
“如此污糟事,竟能牵扯到东宫,他有什么资格心有怨言!”
裴寂不语。
李渊阖目一会儿,睁开眼,森然道:“刘文起罪大恶极,立即斩首示众。刘文静教弟无方,不配高居相国之位,贬为朔州刺史,让他立刻从长安滚!”
朝廷的命令还未下达,太子已经先一步前往刑部大牢探望刘文静。
现在,他需要刘文静给他出谋划策。
牢房门口。
“大哥,小弟只能送到这里。刘相而今还是罪身,大哥不要与他走的过近,以免牵连自身。”李智云劝道。
李建成颔首,言道:“智云,不管你相不相信,为兄可以告诉你,刘相绝没有做那种事情,他更不是这种人。这次的事情,有人在背后主导,用心险恶。”
李智云苦笑,“大哥,你别难为小弟了,自听说刘文起的事情之后,直到现在,小弟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根本弄不明白。小弟想了很久,始终想不明白,刘文起不过就是被二哥打了一顿,何至于怨恨至此,竟要用巫蛊之术,唉!”
见李智云说不通,李建成自然不会多费口舌。
“就这样吧,我进去了。”
进入大牢,见到刘文静。
“殿下,外面如何?”
李建成摇头道:“父皇还是不松口。”
刘文静沉默不一会儿,旋即将裴寂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懂?”李建成皱眉,“他到底什么意思?”
刘文静摇头,说道:“不清楚,但是现在来看,裴寂并不担心我离开朝堂之后,他会显得过于碍眼。而且,他似乎也不担心圣人会在我离开之后放弃他。”
“他有什么凭仗?如此自信?”李建成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
“臣也想不通。”
李建成问道:“现在还有办法,能救你出去吗?”
“很难。”刘文静苦涩的说。
涉及巫蛊之术,别说他这个哥哥,便是家中的奴婢也难逃一死。
“如果我去求秦王呢?”李建成咬牙说道。
他心中笃定,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是秦王干的,若是秦王愿意放过刘文静,那一切就有转机。
刘文静虽然非常感动太子为他做的事情,但他还是摇摇头。
“殿下,如果现在身陷囹圄的是窦抗,秦王去求您放过窦抗,殿下会同意吗?”
这还用说?
甚至不用想,直接拒绝。
于是,李建成死心了。
这个比喻很恰当,刘文静之于他,正如窦抗之于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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