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智云难得的闲了下来。其实也不算闲,只能说是相比较出征的时候,他现在比较清闲。每日在政事堂和六位相国处理朝政让他获益匪浅,连带着和裴矩、陈叔达二人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随着对朝政的进一步深入,李智云也开始考虑对六部的布局。
吏部尚书独孤晟现在是他的人,不用动,兵部尚书赵慈景,工部尚书武士彟,这俩人是老李的人,不能动。
剩下的民部尚书窦琎,礼部尚书李纲,刑部尚书皇甫无逸,则属于可拿捏的那一种。
他招来杜如晦、薛收、薛元敬、魏征四人商议。
“殿下,我以为,要布局六部,殿下首先要想好用谁顶替,否则布局不善,最后反为他人嫁衣。”魏征说道。
李智云颔首,言道:“其实我最想动的是工部,不同于兵部和民部,工部并不受父皇如何重视,而且工部侍郎杨士贵是本王岳祖,若能除去武士彟,也能由杨士贵接任。只是你们也知道,武士彟乃是晋阳元从,父皇心腹,不能擅动。而且,杨恭仁已为政事堂相国,若是杨士贵再为工部尚书,只怕朝野非议。”
杜如晦道:“其实殿下说的没错,六部之中,工部是最好下手的,而且武士彟底子也不干净,这些年我们也查的七七八八,有信心能够将他拉下来。
只是圣人那边,我们始终不好拿捏其态度。”
薛收道:“我以为,拿下工部没有什么意义。武士彟这些年有圣人信任,但也不过如此,于朝政上无甚建树。依臣看来,我们要拿下的应该是刑部或者民部。
大理寺卿郑善果是太子的人,若能拿下刑部,便能钳制郑善果。若能拿下民部,则能断窦氏一臂,削减窦氏在朝中分量。
近日窦氏和东宫越走越近,此番正好下手。”
魏征问道:“民部和刑部,你有人运作顶替吗?”
“暂时没有。”薛收道:“不过我听说过一件事情,刑部尚书皇甫无逸和民部尚书窦琎多有不合,或许可以利用一二。”
“他们为何不合?”李智云好奇的问。
薛收解释道:“自殿下代掌京兆尹以来,将长安治理的井井有条,市井青皮,黑坊暗市,更是严厉打压。这其中的一部分人,关押在刑部大牢。据臣了解,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窦氏门下商贾,窦琎曾与皇甫无逸交涉,希望他能网开一面。但皇甫无逸严加拒绝,并没有答应,矛盾由此而来。”
“原来是这样。”李智云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此看来,这皇甫无逸还是个忠直之臣。”
“确实如此。”魏征道:“我曾听说,皇甫无逸族兄皇甫希仁是个无赖,常常打着皇甫无逸旗号,行不轨之事,阴险至极,但皇甫无逸却从未放过,反而就事论事,依法处置。”
“你们这么说,本王反倒觉得不能对皇甫无逸动手啊。”
“但是,我们可以借此对窦琎下手。”薛元敬提议。
杜如晦点头道:“若能借此事,除掉窦琎,那么民部尚书之位就会空缺出来,现在太子被禁足东宫,不能插手朝堂之事,殿下或许可以从中运作一二。”
“人选呢?”李智云问。
“温大雅如何?”杜如晦问。
李智云道:“以资历能力而言,温大雅是足够的,只是本王若推举温大雅,目的是否太过明显?”
说完,李智云忽然自嘲一笑,“是我想多了,父皇现在应该很想看见我推荐人。”
想他曾经也在六部混过一段时间,后来出征,职位也就还给了老李。
否则,这次他倒是可以自己争一争。
薛元敬道:“其实就算最后不是我们的人拿下尚书之位,那也无伤大雅,总不能让窦氏继续和东宫靠近,否则到时候窦抗和窦琎全力支持太子,于我们而言威胁不小。”
“不错,确实如此。”薛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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