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窦抗和窦琎俩兄弟,一个在朝廷的护持下前往山南道任职,一个在朝廷的押送下前往巴蜀。
兄弟亦有差距。
长安郊外。
“家主,今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一定照顾好窦氏,等家主回京。”窦轨向着窦抗说道。
窦抗嘱咐道:“而今你是京兆尹,长安鱼龙混杂,你行事要格外小心。”
“是。”
窦抗叹道:“窦琎做错事,让整个窦氏损失惨重,我心有愧,若是有朝一日我无法返回长安,你可代我管理窦氏。”
窦轨眼皮微微垂下,应了一声。
对窦琎犯下的错事,他已尽知。对此,他除了想痛殴窦琎这个煞笔,没有其他想法。
“兄长放心便是,轨,一定照顾好家里。兄长出门在外,还需保重身子。”
“嗯,我知道了。”窦抗最后看一眼广阔长安城,没等到东宫的人来送他,心里其实有点可惜,同时也有点失落。
看着窦抗和窦琎离去,窦轨矗立亭中良久未动。
东市。
宜阳坊的重建工作已经提上日程,主要负责人是京兆尹窦轨。同时,出钱的也是窦轨。
雇工热火朝天的收拾废墟,乌蝇和断水流立在路边。
“乌蝇哥,听说龅牙珍被上头训斥了,这次的任务,咱们可不能再弄砸了,否则会被送去河北的。”断水流忧心忡忡的说。
乌蝇恨铁不成钢道:“山鸡,大壁,这两个蠢货,害人害己。”
骂了一通,乌蝇道:“走吧,西域商贾,主要聚集在东市,龅牙珍让我们找没什么名气的,那就多看看路边摆摊的西域人。”
“是。”
平康坊一处阁楼。
独孤机望着一片废墟的宜阳坊,乐道:“窦氏,居然在同一个坑连续栽倒两次,窦威若是还活着,估计也会被活活气死。”
“窦琎贪心不足,有民部在手,居然还敢将手伸到工部,自己找死。”独孤怀恩摇头。
独孤机道:“窦抗也算是遭受无妄之灾,可惜,我马上要去沧州赴任,长安的热闹,只怕是不能一观了。”
“无妨,有什么趣事,我写信告知你。”独孤怀恩笑说。
“哈哈哈,好啊。”
几日后,嶲州传来消息,造反的沙雕被扑灭了,李渊按例下旨赏赐鼓励。
已是武德六年二月末,李智云奉命,巡查京兆一带春耕事宜。
一行人驭马而过,顶着暖阳,来到京兆城南。
大片良田尽收眼底,四处可见正在劳作的百姓。
李智云例行视察一番,然后让跟随的官员四处看看,自己则牵着马,走在田间。
在其身后,韦思齐和韦思仁紧随其后。
韦思仁是韦思齐三弟,目前在神策府担任录事。
这几日,李智云一直在琢磨老李会让谁来担任新相以及民部尚书,结果老李始终憋着不说。
尽管吏部尚书独孤晟提醒过老李,但是老李还是没公布。
他猜测,老李可能是还没想好,所以才没有公布。相比较老李,李智云一开始其实更担心东宫那边。
结果,东宫对窦抗被罢相,什么反应也没有。
如果不是有薛德音这个卧底,李智云这会儿就该头脑风暴东宫是不是在谋划暗杀自己。
话又说回来,薛德音毕竟只能盯着齐王,东宫这边,始终隔着距离。是故,李智云这段时间没少让拂衣的人盯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