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朝会到此结束,李智云命卫士,将喷血昏迷的裴矩抬回府上。
散朝后,杜如晦和薛收陪着皇帝去武德殿。
走到一半,见他们俩人满腹心事,李智云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心里有怀疑?”
杜如晦和薛收对视一眼,顿时颔首。前者恭敬道:“不瞒陛下,臣心里确实不解。”
“嘿。”李智云一笑,调侃道:“克明啊,你太小心了。以你的聪明,想必看出来,裴矩和洛州的瘟疫有关系了吧。”
“臣只是怀疑。”杜如晦连忙解释。
有些事情,他实在不敢多问,因为皇帝始终是皇帝。只要皇帝不主动告诉他,他绝对不会多嘴乱问。
这种政治撕杀,他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反而是一种负担。杜如晦很清楚,他的优势就是‘简在帝心’四個字。
另一边的薛收也是如此。
对他们二人来说,这种龌龊的政治撕杀,不关乎民治,对外,军事大政,他们不能胡乱开口询问皇帝。
因为,这不是在建言献策,而是在挑衅皇权。
这种蠢事,他们是不会干的。
哪怕,皇帝再怎么信重他们。
李智云停下脚步,感慨道:“朕还是怀念以前在楚王府书房的时候,你们和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相谈。”
他不禁有些唏嘘,现在他和杜如晦等人因为身份的转变,到底还是出现了一些疏远。
尽管他并不想看见这些,但这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因为他是皇帝,统御八荒六合的天下之主,涉及权力,任何人也不可以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虽然很欣慰杜如晦和薛收的懂事,但是他也有些失落。
薛收笑着道:“陛下,臣和杜相,在朝政上,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对陛下有所隐瞒。”
“朕知道。”李智云看着巍峨皇城,“朕都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考虑,朕也有朕的考虑。”
见皇帝在抒发情绪,杜如晦轻声道:“臣等虽然愚钝,但也知道陛下的苦心。有些事情,陛下尽力就好,不管如何,臣等始终和陛下共进退。”
闻言,李智云呵呵一笑。
“果然呐,还是你们能让朕安心。裴矩这个老臣呐......”说到这里,李智云重重一叹,“害!都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呢,难道他觉得,朕会亏待裴氏么?
真是愚蠢!”
闻言,杜如晦和薛收对视一眼,心里了然。
裴矩果然和郑氏有勾结,洛州瘟疫的事情,裴矩有参与。
薛收问道:“陛下,臣觉得,无论裴公做过什么,他到底是两朝重臣。如果可以,还是让他体面一些为好。闻喜裴氏的面子,陛下还是要给的。”
“朕当然愿意给他体面,可若是他自己不愿意体面呢?”李智云问。
“那就帮他体面。”杜如晦冷酷的说。
虽然,涉及政治斗争,对错属性被弱化了。但是动用瘟疫这种恶行,无疑是在挑战身为人的底线。
可以说,裴矩在洛州瘟疫的事情上没有底线。
对付没有底线的人,自然不用讲什么体面。
给他体面,不过是念在他过往的功劳。
李智云颔首,言道:“经此一事,裴公之怕要病一阵子了,政事堂那边,你们要多多上心,辛苦你们劳累了。又是年关,又是灾情,朕很愧疚,希望你们多担待。”
“请陛下放心,臣等绝不辜负陛下。”
“好,你们回去吧。”
“是,臣等告退。”
说完,两人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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