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
气节渐近寒冷,这临近西域之国也是如此。寒风刮脸尤似刮骨一般,如同血肉经脉暴露在寒风之中一样。
休!
箭失破空而落,当场射死一头落单狼。
“苏公好箭术!”张雄裹着大氅,驭马上前,同苏烈攀谈。
苏烈放下长弓,说道:“帝国之中,箭术最高者不知凡几,我这不过是凋虫小技罢了。”
“莫不是皇帝陛下箭术最高?”张雄笑着问。
苏烈摇头,说道:“陛下的箭术自然是超群的,不过,陛下最厉害的武艺,乃是手缚,等闲之辈,在陛下手中走不过两招。便是草原勐士也并非陛下对手。陛下曾言,他用的是技巧,而非力气。”
“是么,陛下不愧是天下之主啊。”张雄心不在焉的赞叹一声。
在他看来,这是苏烈在吹牛逼。那位皇帝陛下或许真有些武艺在身,但应该不会这么勐。
俩人带着随从,就地起火,坐而论之。
“苏公,帝国真是厉害啊,吐谷浑大国,旦夕之间,弹指便灭,真叫吾等心颤。”
张雄颇不是滋味的说着,此前苏烈借兵,他并未当一回事,直到吐谷浑被灭,他才知道唐朝的威勐。进而念及高昌,不由得心生一股不安之意。
吐谷浑都挡不住唐朝,何况高昌呢。
而今的高昌,说句不好听的,已经置身于唐朝兵锋之下,只要唐朝想,高昌也会彻底消失。
苏烈瞟了一眼张雄,安抚道:“张将军不知道,此前吐谷浑多次劫掠我朝商贾,残害我朝百姓。皇帝陛下早有警告,但伏允却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招致陛下怒火。其国灭,社稷亡,乃是伏允咎由自取罢了。”
“是,是。”张雄干笑两声,而后忍不住问道:“苏公,你我之间也算交情深厚,我想问你一句,有朝一日,皇帝陛下可会发兵攻我高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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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何来此问呢?”苏烈继续安抚道:“张兄实在不必担忧这些子虚乌有之事。我朝陛下素来有好生之德,绝不会做这样的恶事。灭国之事,岂是小事。”
我还能信你么?
张雄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蛮夷,唐朝的典籍,他也是学过的。
“苏公,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倘若有朝一日,大王招惹帝国怒火,我张氏可存否?”
他现在也不想什么抵御唐朝了,那纯属找死,给家族谋条后路才是自己该做的。
苏烈呵呵一笑,灌了一口热酒。
“张兄放心,有我在,你无事。”
闻言,张雄露出笑容,他要的就是这句话。高昌死不死什么的无所谓,只要别把自己搭进去就好。
“苏公,干!”
“干!”
寒风凛冽,帝国在大胜吐谷浑风光之中,渡过贞观六年,进入贞观七年。
甘露殿。
李智云提笔在舆图上的阴山一带,缓缓写下‘阿史德州’‘阿史那州’‘舍利州’等以原本草原部族名号起名的州名。
这些地方,这些年经营的越来越好,地方百姓也多有归心,故而朝廷决定在此设州,并让一部分官员前去治理。
“不知不觉,都贞观七年了。”李智云将笔放在内侍的金盘中,颇为感慨的看着越来越广袤的舆图。
时间对他而言,其实过的很快。认真处理朝政的时候,则过的更快。
“今年,有什么目标吗?”李智云摸摸下巴沉思。
帝国的目标从来都是清晰的,那就是干死陆地上一切不服的生物。
不过呢,先后顺序也很重要。
眼下,大唐想打谁就打谁,不怕打不赢。
“罢了,如今还是正月,好好休息吧。”李智云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无敌~是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寂寞!
哼着小曲儿,李智云漫步皇宫。
走到长乐殿,李智云便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麻将声。
“谁在打麻将?”李智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