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沈墨没有带队,而是让铁牛和程凯两人带队,带着三百长矛兵和两百弓兵,以及三百村兵。
另外,沈墨还给派出了二十人的轻骑兵作为哨探,前出侦查,最前沿的骑兵跟大部队保持着两里左右的距离。
北方平原平坦宽阔,若有敌情一目了然。
湖南山路蜿蜒,距离太远容易中伏。
铁牛换了一匹高头大马,还是求着沈墨给自己配的马。
理由是堂堂统兵大将骑着个骡子会丢了沈总镇和荡寇军的面子。
沈墨想了想,也就答应了,顺便给程凯这个副营帅也配了马,让本来还打算在骑着大骡子的程凯面前嘚瑟一下的铁牛憋得好生难受。
两人骑在马上,身穿棉甲,腰悬长刀,脚下踩着长筒马靴,背上背着米尼步枪,很是意气风发。
铁牛的狗腿子鳌拜乖乖跟在一旁,摇着尾巴,晃着狗头眼睛四处乱看,好不兴奋。
这伙上次打杨村的时候铁牛没带它,后来围着铁牛呜呜咽咽地叫了半天,铁牛又舍不得用它做狗肉火锅,干脆这次就带了出来。
程凯哈了一口气,往四周看了看,对铁牛道:“牛哥,你说主公准备什么时候打东安县城?天天收拾这些土豪劣绅挺没劲的,我就想打个县城试试鞑子的成色,看看现在的鞑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铁牛瞪他一眼道:“你不要犯盲动主义的错误,主公定下的策略就是农村包围城市。只要咱们先把这东安县所有的地主乡绅都给收拾了,那鞑子在东安县也就只剩下一个县城了,孤立无援,命令都不出了县城,咱们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现在拿下县城,只会招来鞑子的注意。虽然说咱们不怕鞑子,但是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程凯嘿嘿一笑道:“这道理我当然明白,这不就是咱现在也有正规军了,就想嘚瑟一下嘛。这心情你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铁牛哼了一声:“嘚瑟啥啊,你又没带过兵,嘚瑟过头了搞不好就要翻车。还是主公英明,先让咱们拿这些土豪劣绅练手,等以后有经验了再打鞑子就更得心应手了。”
程凯点不好意思道:“我就是那么一说,肯定要听主公的。”
铁牛道:“主公说过一句话:‘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我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咱们迟早要干翻鞑子,把他们赶回辽东的老林子里去继续当野人,这一点不用怀疑。只是却不能把鞑子当成傻子看。毕竟现在是康麻子当政,那老小子可不好对付。要是稍微轻敌,还真有翻车的可能。”
程凯拱拱手,故意做了一个受教的姿势,叹道:“牛哥果然有大将之风啊,佩服佩服!”
铁牛嘚瑟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
忽然,马蹄声由远及近,却是一名在前面探路的骑兵跑了回来。
“禀营帅,前面发现了大批清兵,看样子正向照庄行去。”
听着骑兵哨探的回报,铁牛和程凯都是一愣,互相看了看,铁牛举手示意队伍停下,保持警戒,然后问道:“可知鞑子有多少人马?打着什么样的旗帜?”
骑兵哨探道:“估摸有五六百人数,不过他们队伍拉的长,具体人数看不清楚。打着绿色旗帜,上面的字迹太远看不清楚。”
程凯皱眉思索道:“应该是永州的绿营兵,难道是冲着咱们来的?可是就算冲着咱们来的,为什么会直接去照庄,难道是打算在照庄埋伏咱们?咱们里面有鞑子的奸细?”
铁牛想了想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出兵照庄的决定是昨天主公才决定的,今天就出兵了。如果有奸细,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半天之内就把消息传到永州,然后还能出兵,你以为这些鞑子是天兵天将啊!”
程凯道:“这倒也是,可是这些绿营兵为什么会去照庄呢?”
铁牛想了想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伙清兵极有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算算日子,那个杨成泽的三弟应该早就到了衡阳。杨成泽一旦知道咱们抄了他的老巢肯定会气疯的,想尽办法找咱们报仇。这对绿营兵很有可能就是杨成泽弄来的。只是为什么他们会去照庄,而不是直接去杨村打咱们,这就让我有点想不通了。”
程凯也想不通,于是二人吩咐哨探继续打探,其余人马则保持警戒,继续前行,随时准备战斗。
感受到了队伍忽然的紧张气氛,鳌拜有点不安的叫了两声,被铁牛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后急忙噤声,跟在马旁边亦步亦趋。
……
赛吕布一群人在照庄烧杀抢掠一番后又欢饮达旦,寻欢作乐一宿后沉沉睡去,只留了几个哨兵放哨。
那些哨兵虽然也吃喝过了,但是冬夜漫漫,别的同伴都在酣睡,自己却要抱着兵器瑟瑟发抖,自然也就不会认真放哨,没坚持多久就躲回了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