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醉山望着她,神色纠缠,大抵是李宴面上的肃穆直叫他妥了协,他一挥手,便是应允的意思。
李宴脸色一直是冷的,对李管事点头。
一帮壮汉便将宋新功拖了出去。
“母亲,老太太,救我,救我啊!”宋新功喊的可怜。
发颤的李矜听着只觉得舒爽,正洋洋得意着,被大姐姐一记眼神望来,吓得忙又缩了回去。
“去你小娘身边坐着,府里不差你这盘鱼,再如此行径,若有下次,和那宋新功一样对待。”
李矜低头:“是。”
唐氏已经追了出去,老太太急上头,走来,抓住李醉山的双手,对他打了又打。
“大郎,你这是要我孙儿的命是不是!”
李醉山扶稳了她。
“姨妈,不过是挨了两棍子,要不了什么命,我府中规矩一向如此,宴儿没做错,兄弟姐妹之间最要紧的是和气,今日他敢推我矜儿,明日难保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老太太,你就莫要再惯着那孩子!”
李醉山态度瞬间大转变,宋老太太怎么也没想明白。
眼瞅着他态度坚定,是不能改的意思,她瞬时直起了身,抹了抹脸上没落出来的泪,恢复镇静。
“是,是我这个老太太糊涂了,”改口风改的极快,“那功儿平日就是我惯的太狠了,是该罚,是要好好罚罚他……”
这老太太到临走,觑着李宴的眼神都带着毒,阿朱看着都想打哆嗦。
晨膳用完,阿朱和自家姑娘一道回梧桐阁,路上,阿朱抱着胳膊觉得发寒,还是气。
“这老太太一家忒没个道理,姑娘你真是的,怎么能就听凭着她的话将管家的钥匙交出去,今日你让那老太太如了愿,明日她还不定有什么新花样,可真是气死我了。”
李宴照着她脑袋又点了点。
“有多气,能气死不成?”
“差不多了。”
李宴淡淡笑:“你个丫头能看明白什么,你姑娘我像是精通庶务的人吗,这管家大权未必就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府中空虚,钥匙在我手上时,我添了多少闲钱,且看着吧,出不了几日,这大娘子啊,定会嚷嚷着叫开。”
阿朱听明白了,面色转喜:“是啊,这管家的钥匙,现如今其实是个烫手的山芋。”
李宴笑着回了梧桐阁。
午后,依例,她去了西厢看家中这几个小的学课模样。
还要定期来看一看这李朝的功课。
到时,发现除了那教书先生在朗朗上口,有些精神外,几个小的,连带着李淑,都是恹恹的神情。
李朝却埋着头,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李矜索性是盖着书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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