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衙。
马钊急着派人唤李宴入衙,便是同她说这个事?
下月中旬有一场中宫特命举办的演练会,今朝康王荀王归京,不日,诸侯王皆要入京贺太皇太后寿诞,宫中传言,塞北大捷,不日崔太尉也将归京。
圣上特命此场演练会将要大办。
可他们南衙。
却无资格参与演练会。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座中,除了马钊愤慨。
一左一右,两位,面色也颇为不平。
李宴坐于主座上,望着左右两位。
左边这位年有三十,面相凶狠的壮汉,据说是衙里唯一一位这般年纪上,能与他北衙司员可堪相较的指挥使。
换言之,南衙武力值第一。
至于右边这位,又是南衙唯一一位绕过司空,可直面圣上的副指挥使。
只是因为他,年轻。
今年才二十五六的年纪。
圣上派他去南边办案,今才回来。
无论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对她这位横空出世的司使,都是一个态度。
极为不满,不服。
“唐指挥使,花副使,不如听我道一句。”李宴的话才说了个头。
两人冷哼一声,没一个愿意搭理她,径直起了身。
“司使大人,属下想起,北城还有事要办,请先就去,晚些再来听大人你言话。”
唐峥好歹抱了个礼离去。
花诏午冷哼一声后,冷脸离去,连句敷衍的话都没。
二人从厅上离去,马钊生气,“越发没规矩,司使大人,我这就与他二人说教说教。”
李宴扔了手上令书。
“算了。既是桀骜不逊,不为我所用,本司使也有旁的法子治,现下是不是到早膳时辰了。”
“是,是……”
“走,我请客,请你吃顿好的去。”
巧的是。
李宴在南衙街口小汤铺前吃早点,正好碰见在此处吃面的唐峥。
他说去办事。
原就是来吃面啊。
马钊又气:“这个唐峥,就是吃膳,也不走的远些。”
李宴笑。
“走,我们也去吃碗面。”
李宴方在唐峥面前坐下,唐峥面相凶,抬头望来,看见是李宴和马钊,觉着扫兴,放下银钱,拿着刀就要走。
李宴单脚抵住他靠在桌子一角放置的刀柄,唐峥提刀,却怎样也提不起来。
眼看整张桌子就要被掀倒。
店家端了热面来,看见这场面,有些受吓,又有些愣。
李宴面不改色。
对店家道。
“来二两卤肉,送给这位官爷。”
店家放下热面,应了声忙就去切肉。
李宴抬眸望向身前唐峥。
“坐下。”
唐峥松了手中刀,慢慢坐下。
却还在暗中比较他和眼前这位女司使的力气。
她竟,有些本事。
唐峥黑着脸坐下,李宴抽了筷子吃面。
行为半点也不扭捏。
丝毫没有女子那般顾忌模样。
“指挥使还真要去趟北城,吃完这碗面,就去吧,北城出现凶兽,祸害庄田,北衙的人昨夜就去了,你此去,无需在庄田逗留,直去茅屋舍抓人,那里,会有指挥使想抓的人。”
他们北衙都未办成的事,若这时插上一脚。
岂不是。
爽快极。
唐峥有点不太信:“抓什么人,北衙要抓的,是凶兽。”
李宴稳稳道话:“究竟是凶兽还是人为假扮,指挥使一去不就知晓?”
唐峥犹豫了。
登时站起了身。
这回提刀,便再无横力拦他。
“好,我这就去查探查探,若有出入,司使大人,你且等着请我吃上三日的大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