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左后右,莱斯特依次对着凑上来的断头台和穿刺架抽出了两个大比兜,嚣张了千年的两个刑具一愣,从未有过的委屈感和疼痛感涌上心头。
“咔擦咔嚓咔擦……”
“坑次坑次坑次……”
目送两个凑上来的刑具又扭动着身体跑开,莱斯特就继续前进,踏进古堡的大门内。
古堡的暗黑风格比不朽堡垒的旧贵族区还要浓郁,到处可见暗黑艺术壁画和处刑者的浮雕,眼花缭乱的刑具扭动着身体渴望饱饮鲜血,不断靠近莱斯特。
这些‘艺术作品’以虐杀和血腥为主旋律,用人体的残缺诠释着黑暗的魅力,这里的一切事物都突出了莫德凯撒的个人风格,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莱斯特的心情忽然变得很不好。
不对,是非常恶劣。
这里是莫德凯撒的真正居所,也是乐芙兰本体真身的栖息之地,乐芙兰的分身把他带到了这里,本体却迟迟不肯出现。
沿途极具冲击感的所见所闻终于让莱斯特产生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怀疑,而这怀疑此刻却被这片压抑的空间彻底放大。
哪怕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彼此敞开心扉,距离乐芙兰只差不到几百米的距离,他却忽然明白,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乐芙兰是不是已经被莫德凯撒染上了自己的颜色,这是他根本不愿意去面对的答案,此刻却不得不面对。
按理来说作为暴君的漂亮女下属,在征服大陆的过程中乐芙兰肯定避免不了成为莫德凯撒的某种工具,可在故事背景中似乎可以明白莫德凯撒只热衷于杀戮和征服,对女色丝毫不感兴趣,乐芙兰对抗莫德凯撒也是出乎真心,心狠手辣到根本不像是有一腿,这也是莱斯特能接受乐芙兰的主要原因……
然而,那毕竟只是故事背景,仅仅是游戏公司设计出来的一段文字信息而已,能公开发行的游戏又岂会把男女之间的龌龊之事描绘出来吗?
他原本愿意相信乐芙兰,但此时此刻,他却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乐芙兰不亲自出来接他?
为什么乐芙兰任由莫德凯撒留下的遗产在古堡内自由活动,一副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到样子?如果不是留有旧情,憎恨的情绪岂会任由敌人留下的事物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为什么乐芙兰甘心乐意地守护在灵魂深井旁度千年如一日?到底是为了维持封印还是为了守护莫德凯撒的身躯的一部分,等待莫德凯撒从灵魂深井回归?
为什么罗丝一开始就表现出了身经百战的样子?
许许多多的疑问放大了猜忌,耳边充斥着刑具和活雕活动发出的声音,莱斯特的脚步开始放缓。
现实的符文之地有多少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故事的背景框架,莱斯特根本不需要举例,谁又能真的肯定乐芙兰这一次不是耍炸。
没人能保证,他如果落在了莫德凯撒和乐芙兰联合设下的圈套里,还能有翻身的余地。
患得患失的心理波动和独占欲让男人停下脚步,开始回忆过去的一幕幕,直至刚才与罗丽莎的分别。
恍惚间,莱斯特仿佛看到了此地的主人轻蔑地坐在王座之上,地上匍匐着乐芙兰,曾经高傲的女人此刻却低眉顺眼,两者之间的纽带是一条冷冰冰的锁链,女人却甘之若饴,始终把视线放在王座的男人身上。
那是乐芙兰的化身从来都没在他面前露过的表情,此刻却给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心如刀绞。
“看吧,莱斯特,从都到尾你都是失败者,是一个懦夫,是一个没种的男人,女人是用拳头和智谋来驯服的,所谓的真情实意不过是没卵蛋的懦夫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看吧,我一路走来,世界万物尽都臣服,我是活着的帝王,
我灵魂归去,冥界万魂尽都归顺,我是死去的霸主,
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我都做到了男人的极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即便是冥界的死气,世间的万国,都无人能阻挡我的脚步。
而你呢,莱斯特,你来到这个世界创立了翡翠领,却束手束脚,畏首畏尾,用隐忍当做借口来把重担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利用了一个高贵且忠贞的女人去收拾你的烂摊子,
你从一开始就拥有不朽的符文之力,却从未做出真正的成绩,甚至连追求我豢养的一条小狗都需要抛弃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丢掉手里的武器,像一条泥坑里卑微的蛆虫一样被人按在墙上,用软言软语祈求女人的恩赐,
你是什么什么东西?也想与我为敌?也能与我为敌?也配与我为敌?”
“……”
“怎么样?看清楚自己的嘴脸了吗?只会用脸皮利用女人帮你办事的软蛋!”
迎着莫德凯撒不屑的目光,莱斯特抬起头来,眼神很冷静。
“一个人坐在那个座位上,很冷吧?”
“……你什么意思?”
“谁也不能信任,谁也不能依靠,独自算计着身边的一切,用冷血来掩盖自己的孤独,用傲慢缓解心中的焦虑,一步也不能停,只能永远往前走,一直走下去,
你征服,你却没有凝视过阳光的温柔,没有欣赏过流水娴静,所见所闻尽都是暴力,把暴力作为人生的唯一,难怪你的宫殿城堡里只能找到这些无聊的东西。”
在莱斯特冷漠的声音中,莫德凯撒闭上了嘴巴。
“我问你,从来都没得到过真情,体验过信任的孤王,用恐惧而获得的权柄,从人间到冥界,你的心,跳过几次?”
“……我不需要……”
“我在拥抱她的时候,我的心跳能听到她的心跳,这就够了。”
几步来到莫德凯撒的王座之下,莱斯特把话还没说完的莫德凯撒拉下王座,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新王夺过了乐芙兰的链子,把呆呆的女人搂在怀中。
“谁说,王就不能动情?”
话音落下的瞬间,新王吻住了怀里的女人,紧紧拥住。
“说好的不挣扎呢?我的小玫瑰?说吧,我该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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