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睡睡可没娘亲那么细致,而且她的小脑瓜暂时还不允许她思考太复杂的事情,吃完一大碗羊乳后,小丫头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大眼睛一盹一盹地听着奶奶和李管事说正事。
“李管事,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家酒楼收不收果子酱,今年山里野葡萄甜,但葡萄这东西娇贵,天一热就放不住,只有渍成果子酱才能多存一两个月。”
李管事直接问:“可是你家要制果子酱?”
容老太摇头:“是村里乡亲们制的。”
李管事的兴趣明显少了几分,说:“况家酒楼做的是江南菜,果子酱、蜜和糖都是常用的佐料,但都是从府城那边运过来的,还从未用过外头的。”
容老太听完就明白了,这事儿怕是不成,便也不强求:“不行就罢了,我也不能给况老爷添麻烦。”
李管事见容老太有几分失落,想了想说:“不然,我替你们问问?老姐姐且等一等。”
容老太赶紧说:“这也太为难了还是算了吧!”
李管事笑得和蔼,也不将话说满:“问一问罢了,不行咱再说。”
话落就要离开。
老四媳妇敛了敛眸,也忽然站起来道:“李管事,今日这道杏仁羊乳做的极好,我看睡睡吃了不少,所以我能不能上后厨问问,这羊乳是怎么做的?”
李管事心眼子一窝一窝的,知道她肯定有别的企图,但还是喊了个丫头过来,领着老四媳妇去后厨。
睡睡也了解娘亲,本来眼皮都耷拉下去了又硬生生地睁开,小耳朵竖得就差支棱起来了!
到了后厨,老四媳妇找到厨娘,先问了制作杏仁羊乳的法子,还跟着亲手学制起来,但学的时候,她与厨娘不经意地聊到了一个人——
“奎娘子,您在镇上当女厨这么久,可有听说过一个叫孟红梅的人?”
“孟红梅?你说的可是孟娘子?母女俩都守寡的那个?”
“正是。”
奎娘子提到孟红梅,表情奇怪了几分,似是有些不忿又似嫌恶:“那位孟娘子,可是个了不得的人,镇上的女厨就没有不知道她的。”
睡睡听得皱起小眉头:这么厉害的嘛?
“她怎么个厉害法?我看奎娘子似乎不大喜欢这人。”
奎娘子在大户人家做事,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虚虚地一笑,反问:“娘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四媳妇声音冷了几分,说:“前段日子我家做百日宴,好心请了她和村里人一道吃席,她却在席上三番五次给我家难堪。”
奎娘子一听,瞧了她怀里的睡睡一眼,然后忽然问:“娘子,你家可是儿子孙子多?”
老四媳妇疑惑,但回道:“我夫君有兄弟六个,家中还有五个侄子。”
奎娘子一笑:“那就是了,孟娘子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家里儿子多,她自己生不出儿子被夫君休了,就看不惯别人家儿子多,甭搭理她!”
睡睡:“……”
万万没想到被憎恨的理由如此扯淡……
老四媳妇皱眉,又问:“可我听说,她是夫君死后成的寡妇,怎又变成了休弃?”
奎娘子看了外头一眼,见没人,才敢小声说:“娘子我劝你一句,别去招惹那个孟娘子,她可是杀过人的!当年她被夫家休弃后,一怒之下杀了夫君,获罪流放到了定州,要不是三年前遇上新皇大赦,她到现在还是个流犯,寡妇这名头只是用来遮掩的,总比杀人犯好听!”
睡睡:“!!!”
难怪村里人都不敢惹那母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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