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修又是回想了一下中午时分那场比试,若不是自己凭借自身内力,可能还真会在招式上处于下风。
他认真分析道,“那位兰少年的剑法的确世间罕有。魂燕剑法若当真出于华山剑法,也不应该这么鬼魅。毕竟只攻不守的剑法世间少有,可惜华山派近百年来沦没,已没几个出彩的人物,更没几套像样的剑法了,不好做比较。何况就算是我武当剑法,攻守各半,镇山剑法太极剑还几乎都是以静制动,以防为主呢。”
“但终究是年轻,内力尚浅。若是有掌门师兄您这样的内力,恐怕你师弟我只一招可能已经去见大师兄和二师兄了吧?”李静修一改口吻,有些嬉皮笑脸说道。
张清修听到这个调皮师弟话锋急转,更是调侃自己,大声呵斥道,“混账,这个时候了还开你师兄我玩笑,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你就可以当武当掌门了是吧?”
李静修忙低头认错道,“别别别……师兄你长命百岁,这个武当掌门的位置永远是你的……”又小声补话道,“我可不想被这头衔给困死在这…”
“你小子……哎……”真是另一个长不大的不正经,真要把人活活气死,张清修无奈叹气道。
不过两人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硬是天都拖到黑了。武当的二代弟子过来叫吃饭,二人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实在没办法才准备过去问问洞内情况。
一进洞内又傻了眼,曾玄君人呢?怎么只有三师兄一人盘坐在油灯前?
邱元靖微微张开一半眼睛,“啊?你们还在外面没走?”
李静修着急道,“三师兄,小师弟人呢?”
老人低声道,“他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李静修还在四处张望,看曾玄君确实不在,又补问道。
老人有些气弱,回道,“走好一会儿了。”
二人见师兄一直在游走真气,调节自身,看到他这么虚弱,张清修连忙来到邱元靖身边,着急地关心问道,“师兄,您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老人依旧有气无力回道。
还是李静修看出了端倪,“三师兄,难道您……为那个臭小子做了什么?”
“啊,是做了点什么。”
“到底做了什么?您该不会……这是把功力全传给了那臭小子了吧?”李静修惊问道。
邱元靖看了眼李静修,喘气缓缓道,“怎么可能有这种方法?若是有这种邪功,每个门派老掌门死之前都把绝学传给新掌门,如此只几代人那不是就成仙啦?若有此邪功那还干嘛练功?都等着师父传功不就完了。”
李静修还以为三师兄邱元靖把功力传给了小师弟,他自己却要油尽灯枯了。吓了一跳,知道不是心里自然舒坦了一点,于是又开起玩笑,“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传完功时日无多了呢……”
邱元靖和张清修两人一听,面面相觑,两人同时出拳砸在李静修脑袋上。张静修怒吼道,“混账,你怎么对师兄说话的?”
这两拳结结实实闷在李静修头上,直砸得他快晕厥过去,赶紧游走了真气到头部,这才稍微缓和下来。不过好多年没这样了,这真是有回到十多年前的时候,一旦又犯了什么错,师父和两位师兄总是喜欢这样打自己,有时真怀疑自己一身的毛病是他们这样砸出来的。但见三师兄还能这样砸自己,他也放心了下来,说明师兄确实只是消耗了一波,只要好好休息便能恢复。
邱元靖砸完又是一个踉跄,差点盘坐之势跌倒,张清修眼疾手快,赶紧扶住才没什么大碍。随后三师兄喘得更厉害了一些,好一会才又稍事缓和了一下。
张清修见师兄稍微好转,才又问道,“曾玄君什么时候走的?”
“有……一会儿了……”
“他从哪里走的?我和静修师弟可一直在洞外不远的地方呢。”
“我与小师弟谈了好一会,然后给他通了穴道,天黑不久后走的……从后山悬崖走的……”
李静修却着急问道,“通了穴道?三师兄,难道您用你的真气帮他打通的吗?”
邱元靖又缓缓说道,“虽说小师弟他日夜不停练习,以三年时间练通了丹元道玄神功第一重和第二重,但毕竟只是气贯通了奇经八脉。但这穴道通气也是有多少的,他离全开时期还需要一段时间。虽不能将功法传于另一人,但可助其气门全开。所以我……只能以我的内力帮他打开所有穴位气门,以达到最大通顺状态。”
李静修却不高兴道,“师兄何必帮他做到如此地步,每个人都要经历数年甚至几十年的积累,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拔苗助长了?”
邱元靖却又说道,“和他谈话间,得知他熟知第三重内功心法。除了咱们正室弟子和你们俩这关门弟子,其他人是学不会的,所以咱们都基本没教过。师父又让他上武当,这不明显师父把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处理了吗?”
想想邱元靖说得也对。师父本来就是个个性张扬又极具特色的人,他的做事方式和其他宗师比起来的确任谁也无法猜透。但作为师父的正式弟子,也都了解师父的性情和为人,所以也就明白三师兄这是正常做法,因此也就能理解为何掌门张清修要执意在众人面前先护住这个小师弟,然后让他与三师兄见面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