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解?”
空空大师惊愣了一下:“阿弥陀佛,道家尸解,贫僧也略有耳闻,但现在张春秋分明还有一丝气息。”
“这就是姚广孝与我谈论的一种尸解的可行性。”
陈道君背负着双手,目光灼灼:“甚至当初在制定‘盘古计划’的时候,他还打算将这类方式列入踏天路的其中一张底牌之一。”
顿了顿。
陈道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吐露出来:“假死尸解,龟息欺天。”
轰隆!
空空大师如遭雷击,古井无波的脸上满是骇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手段存在?”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上苍不是人,它是规则,是道的一种,是管控天下的运行规则,所以它是按现有‘程序’在运转,并不是真的锁死监控一个人,所以姚广孝当初才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被我否定了。”
陈道君语气变得有些急促:“我们制定计划,是为了踏天叩门成功,他这个方法,能在关键时刻及时止损,即便踏天路不成,最终也能侥幸活下来,保留有生力量,却与计划有些不合,一旦用这个手段,那就等同于在天路上止步不前,龟缩自保了。”
“可这是你和姚广孝理论上讨论出来的东西,张春秋怎么会?”空空大师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道君嗤笑了一声:“大道殊途,同归一路,大家都是人,都在思考,都是千年的老年人,姚广孝能思考出来的办法,张春秋思考出来了,又有什么惊讶的?”
“那张春秋……”
空空大师不禁有些动摇。
他想否定,可陈道君的话,却让他有些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他还有下一步!”
陈道君直接说道:“这一步,是要告诉上苍,他已经死了!”
什么?!
空空大师彻底懵了。
陈道君说的,俨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甚至这一系列,也超出了姜家五龙的认知。
然而。
就在陈道君这话出口后,天路上,异变陡生。
“不曾闻道,但求一死!”
颓丧跪坐的张春秋突然回光返照般,仰天长啸起来:“道家列祖,春秋不曾晓道,愧对道家一脉,何为道?何为道?敢问上苍何为道?春秋以自身尸解,直问上苍……何为道啊?”
一字一句,声嘶力竭,凄声哀嚎,发自肺腑。
铛!
九霄天门内,蓦然响起一声苍凉钟声。
似乎是在回应张春秋。
嗡隆隆……
张春秋周身四柄古剑突然震颤,剑身剑气极速收缩,且在竭力压缩到张春秋身边。
而张春秋在问出这番话后,更是“噗”的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狰狞扭曲的头颅缓慢垂落下去,再无声息。
“欺天?”
空空大师心惊胆战的望着天路上的张春秋:“他明明还有一息尚存的,这也能欺瞒过去?”
“它只是一个运行法则,只要找,肯定有漏洞。”
陈道君耸了耸肩:“人和人就是一个演字,姚广孝说了,演的够像,就能欺天,他都将道家祖师搬出来了,可真是煞费苦心,这自保……牌坊立了,表子也当了,只是道家往后……气运截断半筹了!”
“为什么?”
陈道君说:“万事万物,自有定法,逾矩小聪明,得一时安宁,却终归有因果,小因得大果,承受不起的!规则是死的,可死板的‘程序’终究是能发现端倪,然后直接锁死的!”
顿了顿。
陈道君目光斜睨向空空大师:“这才是我当年否决姚广孝这提议的最根本原因,要么不做,要么做,做了,就要承受做了后代价,而我们,亦或者人族……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