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重新关上。
蒲兴圆从床上跳了下来,爬窗户看着父亲驾车离开,说道:“走,去撸两把”。
“你不疼了?”陈真一问道。
“早就不疼了,刚才那是装给他看的,要不然哪来这些……”蒲兴圆摇了摇手里的红色钞票。
二人走出卫生院,径直进了网吧。
蒲兴圆在吧台开了两台机器,迫不及待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打游戏。
陈真一想到二爷说的关于灵宝道的事,上网查询。
没找到有用的信息,就找了一部电影来看。
两个半小时后,电影结束,蒲兴圆还在组团开黑。
“你走不?”陈真一下了机,将蒲兴圆头上的耳机摘下,问道。
“等这把结束了走……”
“那你玩儿吧!我先回学校了”
“行……”蒲兴圆重新将耳机带到头上,嘴里喊着:“左侧迂回……”
走出网吧,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马路上的人变少了,时不时有各种车辆匆匆驶过,溅起一路水花。
陈真一在来往的人群里发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她正坐在一辆摩托车后座上,撑着一把碎花伞。
那个有些媚态的女子也发现了陈真一,嘴角上扬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陈真一心头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似是温暖,又似是悲凉。
片刻后,一个将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的年轻男子提着一袋水果走到摩托车旁,将手里的钥匙插进了锁孔。
那名女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年轻男人抬起头看向陈真一,露出一脸邪魅的笑容,随后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股怒气腾一下从心头涌来,陈真一不禁怒骂道:“狗男女……”
等心情平复,陈真一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他拉开领口看去,那个八卦太极图泛着青色的光芒。
“灵体?”
陈真一迅速朝小镇西边跑去。
他跑到小镇最西边一座蓝白相间的门楼前停了下来,看着气势威严的门楼,却没勇气走进去。
“我能说什么呢?说我吞噬了灵体,发现了自己死亡的原因?”陈真一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雨有些大了,马路上已经有了积水。
陈真一踩着积水,慢慢走着,好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上心头,从最初的幸福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而后是大打出手,最后自己发现了妻子出轨,自己的妥协,女人的变本加厉,最后和奸夫串谋,制造了一场意外。
痛苦和不甘交织着,不断刺激着大脑皮层。
一阵无与伦比的疲惫感袭来,迷迷糊糊地走着,全然忘记了还在下雨,雨水沿着脸颊,混着泪水滑落,衣服湿透。
一辆车慢了下来,窗户摇了下来。
“陈真一……陈真一……”温和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重复着。
直到他被推上车,听到沉闷的关门声,他才苏醒过来。
开车的是一身长衫,儒雅帅气的语文老师,副驾坐着一位美丽大方,明眸皓齿,长发披肩,眼波如水的女子。
“你是陈真一同学?”女人温柔的问道。
“我是……”陈真一有些局促的回答,头发还在滴水。
女人递过来一方毛巾,柔声说道:“擦擦吧!你看看都湿透了”。
陈真一木讷地接过毛巾,低声说了句谢谢。女人嫣然一笑,再没说话。
汽车缓缓停靠在一方白墙灰瓦的院门前。
“下来吧!到了”孔先河温和说道。
“孔先生,我回学校了,谢谢您”陈真一下车后躬身说道。
“这都到家门口了,进去坐坐,把衣服烘干了再回去,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聊聊”二人说话的档口,那个美丽的女人已经打开了门。
进门后是一面由20块砖雕拼接而成的照壁——麒麟望日。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面有些年岁的照壁,雕刻的人一定是一位技艺娴熟的老匠人,麒麟栩栩如生,仰头往日,两边还点缀着牡丹和莲花,雕工之精细,世所罕见。
绕过照壁,里面是一片中式园林,有假山和潺潺流水,还有各种盆景。走过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藏古抱朴的新中式建筑,用青砖垒砌的墙,大红的梁柱上镶嵌着斗拱,檐角飞翘,透着一种内敛的奢华感。
除了正前方的主房,右侧还有两间。
走进正房里屋,墙上挂满了书画,金丝楠木的木制沙发上铺着金黄色的垫子,垫子上绣着云纹和牡丹。
“先河,你找一套衣服让他换上,我把他的湿衣服放烘干机烘干”那个美丽的女人朗声说道。
“真一,走,我带你去找套衣服,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孔先河温和道。
“不用了,先生……”陈真一有些为难。
孔先河走过去将他拉着走向卧室,说道:“秋天了,天气凉,很容易感冒的……”
孔先河从衣柜中找了一套衣服塞给陈真一,将他推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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