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忍不住道:“我的殿下啊,您和秦王殿下府上的骠骑将军,那是圣人最在意的两个职位。圣人绝对不会允许他信不过的人充任这两个职位。
您就别跟圣人较劲了,圣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李元吉盯着刘俊道:“那你觉得谁能胜任我府上的骠骑将军一职?”
刘俊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李渊信得过的,除了李氏宗亲,就是太原元谋。
李氏宗亲,各领风骚,不可能跑到齐王府上,充任齐王府的骠骑将军。
太原元谋,除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以及混的最惨的李思行,剩下的都混的人模狗样的,身居要职,也不可能舍下身上的重任,跑到齐王府上,充任一个只有名头,却没有多少权力的府兵头头。
所以,刘俊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李元吉见此,毫不犹豫的道:“你一直跟在我父亲身边,最了解我父亲。你心里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父亲心里恐怕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既然如此,为何不任用我举荐的人?
难道我自己举荐自己府上的人,出任自己府上的属官,不值得相信吗?”
刘俊慌忙道:“臣可不了解圣人的心思,圣人的心思无人敢揣摩。殿下的话,臣记下了,臣回去以后,一定如实禀报给圣人。
不过圣人此前赐给殿下的贡品……”
刘俊说到最后,一脸为难的样子。
李元吉没好气的道:“我也不为难你,但你必须将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我父亲。”
刘俊赶忙俯首道:“多谢殿下仁厚。”
李元吉当即就吩咐人将李渊此前赐下的贡品,一并交给了刘俊,让刘俊带了回去。
李渊在见到刘俊将他此前赐下的贡品,一样不落的带回宫以后,就知道儿子这一次是跟自己顶上了,当即一个头两个大。
李渊又相继请窦诞、李神通出面,前来九龙潭山找李元吉说项。
李元吉就是不松口。
气的李渊直跺脚,差点咬牙答应了李元吉的奏请。
关键时候,李孝恭上书,奏请李渊给他派遣两个监门将军。
理由就是,他手底下的两个监门将军出缺,无人可用,他想偷懒都不行。
虽说他手底下还有中郎将,但中郎将的官爵普遍较低,上不了台面,碰到了一些国公、国侯,硬气不起来。
李渊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根本没有在乎李孝恭要人的理由,果断的将宇文宝和薛万淑一起派给了李孝恭。
李渊的想法很简单,齐王府骠骑将军这种职位,不可能给他信不过的人。
所以给两个监门将军做补偿。
反正左监门府有李孝恭坐镇,剩下的职位,由谁出任,对他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李孝恭在超额完成了跟李元吉的谋划以后,端都没端一下,就赶到了九龙潭山。
不过,到了精舍正屋的时候,就看到李元吉正在跟一个秦王府的人相谈甚欢。
李孝恭狐疑的走进了精舍正屋。
“堂兄来了?”
李元吉笑着招呼。
跪坐在李元吉下首,一脸谦卑的许敬宗,赶忙躬身道:“下官许敬宗,见过河间王殿下。”
李孝恭点点头,看着许敬宗疑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二郎修文馆的学士吧?”
不等李元吉作答,许敬宗就长长的作揖道:“正是。”
李孝恭看看许敬宗,又看看李元吉。
几个意思?
李世民的人怎么跑到你府上了?
难道你倒向李世民了?
李元吉看出了李孝恭的疑惑,笑着道:“前些日子,我问我二哥借了许敬宗,帮我去做了一些事情。”
李孝恭若有所思的道:“长安城内的医家之争,是他的手笔,你的谋划?”
长安城内的杏林中人,在许敬宗的谋划下,斗的很凶。
如今已经角逐出了杏林魁首,并且在大肆宣扬。
李孝恭想不知道都难。
许敬宗在里面充任着什么角色,也瞒不住李孝恭的耳目,李孝恭也知道。
李元吉没有隐瞒,笑着点了一下头。
李孝恭嗞嗞嗞的道:“你可祸害了不少杏林中人,你这对大唐没有半点益处啊。”
许敬宗脸色没有太多变化,但是心里十分赞同李孝恭的话。
此事是他从头到尾一手操办的,所以他很清楚此事对杏林中人的伤害有多大。
用元气大伤形容,也不为过。
虽然事情他已经办完了,但他还是不明白李元吉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成就那个长安杏庐的话,明显有些过了,伤及的无辜太多了。
李元吉澹然笑道:“谈不上祸害,只是想让他们换一种行医方式罢了。至于其他的,现在说起来,有点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