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他爹的下手真重...”
费舍尔离开的酒馆内,赫莲娜一个人拖拽着那些失去意识的凤凰骑士将她们粗暴地丢在了街角,还在思考怎么将她们给运走,房间之中已经恢复意识的帕赫兹便已经先一步对着门口的赫莲娜叫骂了起来。
她揉着自己长着肥肉的肩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老杰克,随后喉头涌动了一下,靠在了墙壁旁边。
房间门口的赫莲娜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微微一笑,压根没理会对方的声音,帕赫兹之前也曾经担任过自己的军事老师,只不过和阿拉吉娜不同,她和帕赫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也只是将对方看做是不熟的母亲部下而已。
“你在等那个纳黎男人?”
外面的弥亚军舰越来越近,帕特硫申岛上的许多黑帮成员都往港口那边靠了,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费舍尔去纳黎人居住酒店的时候压根没看见几个本地黑帮的原因。
赫莲娜并不担心弥亚会对她们做什么,对弥亚来说萨丁女国的体量太大,自己这边只要不主动去找对方,他们是绝对不敢动自己的,所以现在赫莲娜的语气轻松,对于自身背负的任务失败也毫无感觉。
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和自己的妹妹互殴之后她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此时此刻,赫莲娜转头看向了那站在酒馆门口,衣衫上沾惹了不少血迹、脸上也有些破相的阿拉吉娜,她一直看着之前那个纳黎男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她的背后同样站着她的那位苍鸟种亚人护卫奥茜,此时的她失去了斗篷的庇护,只好用翅膀悄悄地自己的身体裹起来,这样却没了钢刀的落脚地,让它颇为无奈地停留在了街道旁边酒馆上方的房檐上,歪着头同样看向费舍尔离开的方向。
一人、一亚人、一鹦鹉同时看向一个方向的模样让赫莲娜怀疑那个纳黎男人同时是他们三个的丈夫...
听到了赫莲娜的话语,阿拉吉娜理都不理她,甚至连头都没扭过来,但赫莲娜也毫不在意,她只是准备拖拽着凤凰骑士离开这里,
“那个男人不适合你...尤其是对于你这种没有志向的女人而言,一个贤淑本分的女国才是最适合你的。他懂得很多,看得很多,你难道指望他一辈子乖乖地待在你的身边当一个乖巧的丈夫吗?”
“呵呵,不过这样也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被他抛弃,躲在房间里哭鼻子的样子了...”
“......”
阿拉吉娜依旧没扭过头去,身后那高大的赫莲娜已经一个人拖着好几位凤凰骑士的铁疙瘩往街道的另外一个方向去了,目的地似乎是岛屿上的某家针对萨丁女国人营业的特色娼馆。
她没多余的手再和阿拉吉娜摆手告别,或者说她们姐妹两人也并不需要那样客套的形式,今天之内她们的交流可以称得上是一句奇怪了,她过来把阿拉吉娜的船员打昏、又将和阿拉吉娜狠狠打了一架,随后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
可谁都没发现的是,那站在原地的阿拉吉娜听到了赫莲娜的话语之后轻轻抿了抿嘴唇,就连受伤严重的手指都忍不住地再次攥紧。
赫莲娜虽然人长得像是一头熊,但因此忽略她敏锐的思绪显然是不明智的,正如帕赫兹那样肥胖的老人也有一颗圆滑的内心呢。
而阿拉吉娜也的确一直觉得费舍尔的身上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谜团,他要做什么不做什么自己也全然不知道,这种对于对方想法没有底的感觉给了她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就像费舍尔是一片若即若离的雾气一般让自己怎样都抓握不住。
是的,即使是像阿拉吉娜这样坚强的萨丁女国女人有时也会没有安全感。
即使费舍尔的外表、带给她的感觉和性格都让阿拉吉娜十分着迷,但唯独那种不确定飘渺感让阿拉吉娜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怀疑。
会不会,他对于自己只是玩弄一样的态度呢?
会不会他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感情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过呢?
会不会就连对于他之前和自己的约定也是这样,事实上他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看法,也毫不关心自己呢?
每每想到这些,一股颇为凛冽的寒气都会悄然在阿拉吉娜的眼中悄然缓慢地蔓延开来,将那层蔚蓝色的海洋完全冻结。
直到此时的远处,那裹着奥茜围巾的纳黎绅士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那层冰霜才悄然消散开来,让阿拉吉娜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原本寻常的状态。
她快步朝着费舍尔的方向走去,正好迎上费舍尔对自己的疑问,
“帕赫兹和老杰克他们怎么样了,你姐姐走了吗?”
阿拉吉娜点了点头后,回应道,
“他们...没什么事。”
直到脱离了危险的此时,阿拉吉娜才忽的注意到了对方脖子上围着的那条属于奥茜的围巾,她眼中闪过了一点不明的意味,在费舍尔的视线中忽然沉默地伸手将对方的围巾给解了下来。
她带着血渍的手指颇为小心地将奥茜的围巾从他的肩膀上一圈一圈地解开,让身后的奥茜不自觉地将脑袋往自己翅膀中的方向挪动了一点距离,似乎显得有些羞涩。
“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处理了一点关于纳黎的私事,而且还没完全处理好...”
一想到伊丽莎白,费舍尔就觉得颇为头疼,就算是在远离圣纳黎十万八千里的帕特硫申岛,他却感觉还是在和她隔空对弈一般,况且他还不确定接下来她会用什么方法来找上自己,也不清楚厄尔温德有没有将自己在冰山女王号上的事情泄露出去。
阿拉吉娜打量了一眼费舍尔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为何,她忽的觉得之前费舍尔去做的事情是和那位圣纳黎的新女王有关系的...
伊丽莎白·葛德林,那位新登基的纳黎女皇,不仅是一位和费舍尔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纳黎淑女,比起自己这位流亡天涯的海盗而言更是不知道尊贵了多少。
如果费舍尔真正喜爱的人是伊丽莎白,而且并将她的身影深深地留在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