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可倾听之歌,我是无可察觉之眼。”
“请问,我是什么?”
一个谜语?
费舍尔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身后,却看到西迪完全没有理会这边,反倒是在看其他地方的风景,而艾利欧格也呆头呆脑地看向他,似乎在问询他答案是什么,茉莉和死亡卿还在思考,而埃姆哈特已经被完全吓破了胆子,躲进了他的怀里,不敢看却又非要挤出一只眼睛来看向里面。
“要不嗷,把这门直接给砸了算了,反正我看她已经不爽很久了。”
“但这可是拜蒙的居所哦?”
“所以呢?我砸的就是她的狗窝。”
艾利欧格不爽地看向身边的西迪,不知道他在叫什么,但西迪只是弹了弹手指,笑着说道,
“拜蒙的居所可不一定会设下什么禁制和陷阱,而且你现在的本体也还没从封印里出来吧,也不知道遭不遭得住”
“啧,那这个答案”
“灵魂。”
艾利欧格刚想说一些什么,看着那墙面上谜语的费舍尔便倏忽开了口。
意识是灵魂的属性,是自我的实质,没有什么比灵魂更适合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咔咔咔!”
也正如费舍尔所料的那样,在他轻声开口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那镜子一样的门扉中央便很快从中间处分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随后其慢慢地分离,露出了其中萦绕着一抹淡淡香味的幽暗空间来。
“打开了?”
里面的空间一片漆黑,而且满地都是许久未曾清扫的灰尘,也就是在那门扉打开的时候,其中的空间也如同艾利欧格的城堡那样自动亮起了光芒,照亮了其中的场景。
却见其中满地都是散落的画布与颜料,那些颜料或已经使用完也或许只用了一半还有许多早已经干涸成固体的残留,而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最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一张悬挂在墙面正中,正对着大门的一幅画。
画面上,某一位技艺惊为天人的画师用灵动而细腻的笔触,一笔笔、一点点地将一个脑内的场景给重现了出来,画面之中是一片幽暗的月色,而在那月光扑洒之中,出现了一位沉睡着的英俊男人的睡颜。
那男人赤着上半身,面容英俊,脸上还带着一种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亲切,就如同沉浸在一首安眠曲中那样安详。
而最为醒目的是,在那赤身黑发男人的手中还紧紧攥着好像是画面记录者的一只白皙的手掌,就好像是不舍得那手掌的主人离开一样,要与她修长的十指环环相扣,要抓住那作画之人的存在那样
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费舍尔整个人都傻了,因为那幅画画的,就是他自己!
而后面跟着费舍尔进入的艾利欧格和茉莉两个人也全都傻了,她们也完全没有料到,只是刚刚进入了这里她们的脸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存在揍了一拳,简直像是被贴脸开了大一样.
“噗,没料到拜蒙竟然还有这样记录爱人的趣味.”
西迪笑着捂住了嘴巴,如此点评到,而听到他的话语,艾利欧格和茉莉的表情也越来越黑,也显得那站在最前面的费舍尔的身影愈发单薄,就像是要被风吹跑那样。
一个安详睡着的男人,紧紧握着那作画之人的手,像是怕她要离开那样
怎么对那个拜蒙就会出现如此的依赖之状?
“费舍尔”
“费舍尔老师”
身后,艾利欧格那慵懒的、好似漫不经心的声音与茉莉阴恻恻的声音同时响起,让看着前方的费舍尔身体微微一颤。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在做着将要回头面对风暴的准备,打算让她们冷静一下,先找到那个基座再说。
可就在他回头的过程中,他的余光却看到了旁边瘦瘦高高的死亡卿正蹲在地上,手中还握着一些放在靠在墙边的画架上的图画,只不过这些画作比那一大幅的放在大厅正中央的“费舍尔睡图”要小一些。
他呢喃了一句,下意识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这里好像.还有。”
费舍尔要说的话全部都被塞回了嗓子眼里,艾利欧格和茉莉也看向那边,艾利欧格脸上慵懒的表情已经稍稍褪色,却依旧抱着手站在原地没动,倒是茉莉先一步地沉不住气向着那边走去,拿过了死亡卿递过来的那些图画,一幅幅地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啊费舍尔老师你换衣服的时候?还有你捂着胸口干什么?你干嘛用这么温柔的眼神去看.看那个拜蒙?!”
一幅幅画看去,茉莉显然已经开始气急攻心,而旁边一脸无辜的死亡卿还趁着茉莉拿起画的时候看到了那画的背面好像还有标题和批注,
“咦,那些画的背后.”
茉莉微微一愣,然后又把这些画给翻了过来读那位拜蒙留下的标题和批注,
“‘《他和圣域的衣服》,第一次被米迦勒天使的玩具给弄坏了衣服,去更换的时候应该没料到我在偷偷看他哦,真是可爱’
“‘《被丘比特的箭射中啦》,咦,这样一言不吭地被我的箭射中了,明明很生气但却因为担心我的伤势而不敢发作,还要询问我怎么样的模样,被调戏了都不知道呢’
“‘《藏在背后的担心》,好像喜欢上我之后就开始疑惑了呢,为什么在未来没听过我的名字?心里应该很担心我死掉然后未来见不到我?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费费舍尔老师,你你.”
几幅画下来,将他们曾经有过的那种甜蜜,那种从女性视角之中看到的连费舍尔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闪光点以画作的形式保存了下来,放在此处。
如果是爱恋的双方或者说是无关的第三者看来,都会为之所打动,就连身后的西迪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姨母笑来。
可如果,看到这些东西的是其他与其中的男主角有染的女性呢?
茉莉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的费舍尔,而艾利欧格更是直接越过了费舍尔,突然一言不发地走向了那大厅的墙壁上,一把将那幅巨大的“费舍尔睡相”给摘了下来,然后在费舍尔那微微一缩的震惊表情中阅读起了那幅画背后的标题和注释。
却见在那标题之下有两行批注,只不过最原先的那一行批注已经被无情地抹除,只留下将纸张给削下的痕迹。
而后,才是现在能他们能看到的批注,上面写着,
《费舍尔》
拥有彼此的一夜里,他握着的,是他最爱的也是最爱他的女人。
“咔!”
艾利欧格面无表情,只是捏着那画布的手倏忽用力,将那白纸一下子捏出了许多皱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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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