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英把边关急梳当着大臣向皇上奏报了一遍,朝堂文武都在等刘彻的回应。
“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看,今日朝会大家畅所欲言,若有纰漏,概不问罪!“面带微笑的刘彻对此事打了太极,推到文武大臣面前,想看看一众人等对此事的看法和态度。
结果还是没人说话,都不敢做这一个出头鸟,窦英如此,帝师卫绾也是如此,舅舅田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此时作为勇战派将军李广看着左右都不开口,竟然也哑口不言,让人心噓不已。是知道刘彻的心思,故意装聋作哑;还是没有想好怎么回复应对,就不得而知。
沉静片刻后,刘彻也看清了文武的心思,便抱拳向帝师卫绾带着些许敬意问“先生,该当如何,不妨谈谈您的看法,弟子和满朝文武洗耳恭听。“
“陛下,如此大礼,老臣不敢承受。既然陛下讨论此事,老臣斗胆献言!
先皇景帝在位时,也遇到过这种事,汲黯和李老将军也有所闻。当时边关传来噩耗,定边侯鹰武将军陈再道驻守太行山时,匈奴侵犯边境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日便有数千平民白姓遭胡狗杀戮,数万官兵赶到时,满回狼籍,民舍草棚倾倒烧毁,孩童啕哭,男子无息,女子赤裸掩面哭泣。此种罪行昭然若可,和今日之雁门关有何区别,一般无二。
先皇景帝听到这样的结果,怒不可言,拔刀向案椅砍杀,当时老臣和晁错也在当场,晁错建议先皇谋定而后动,匈奴暂时是小打小闹,先皇不得不选择和亲之策安抚匈奴。大后方七国藩王才是内部隐患,后引发“七国之乱“经周亚夫,大将军窦英和韩安国三月平息这场内乱。经过十几载的稳定,老臣以为可以用兵,彻底肃清北方胡虏,还边疆之太平!“帝师一口气讲出了多年前的故事,残酷血腥和无奈,便退跪坐在一旁,像是提起了许多伤心往事不堪回首,眼角早已湿润。
“陛下,匈奴之残暴,不安之行径,自高祖至现在犯得累累血债是该尝还了,臣附议。“作为窦氏一族在朝堂上的领头羊,居然说出了大家不敢相信不敢听到的话,此时的窦英才是大汉帝国的大将军,言语之中颇有分量。
“大将军和卫相说的好,末将附议!“李广洪亮而又坚定的附议,军人就这么简单。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众多朝臣依次附议赞同帝师所说,并附带此次匈奴来使就雁门关事件不予理睬,没有商榷的余地。
古语有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且现在匈奴使者未到,难不难为都说不上,不对号入座了,更别说斩杀使者。
刘彻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始终不苟言笑,看着朝臣的面孔,听着其言论,思考着:“此次庭议,竟然如此意见统一,看来反击匈奴的这一天即将到来,民心所向啊。”
希望这次太皇太后不加以阻挠,下朝之后要去长乐宫,拜见奶奶,询问对此事的看法。
虽然窦英现在和太皇太后存在隔阂,但他始终是窦姓之人,看能不能拿回传国玉玺,虽然可能性极小,朕也要试一试。
一言不发的刘彻,弄懵了朝臣,都不敢说话,私下呓语。
刘彻在龙椅上,看着底下跪坐的朝臣,纷纷在低头私语,也不恼怒,笑着说道:“诸位朝臣柱石,皆可提出自己的看法,今日朝会种种,日后盖不问罪!”
接下来满朝文武都在为匈奴随时可能进犯我朝边关,进言或出谋划策。但是商讨了许久,依然没有所以然;谁可挂帅?要从何处出兵?出兵多少?更要命的是,调兵虎符和印绶皆在窦太后手中,仅此种种,只能悄然退朝。
皇太后的恨意,大家不要理解错了。
“孙儿,向奶奶请安!“刘彻人未到声先到。
“是彻儿来了吗?“一个面色苍白,略带血丝,双目微睁,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正在扭转头颅,颤颤巍巍的说道,耳朵竖起静静地听着,像是寻找声音来源。同时也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摸索着,想要捉住东西,最好是这孙子的手臂或者衣服。
不觉然间,老人的眼角已经湿润,泪痕婆娑。像是诉说着为什么不常来看看这老太婆,在这个世上只有刘彻、刘宓和馆陶公主三个亲人了。
刘彻进入奶奶的房间,看到七八个妙龄少女丫鬟跪倒在地上,口喊着“陛下“,刘彻知道这是伺候太皇太后的侍女,也没有应声,直径走到她身前五六米远的地方,立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