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程风的印象中,薛凝很少掉眼泪,今日却因为验身哭了。
他还不知道,此时的薛凝演戏演得正爽。
抬手将眼角的泪狠狠一抹,薛凝涨红着脸瞪着李烟,“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烟听了这话,整个人愣在原地傻了眼。
怎么会?她明明就是看见了,为什么薛凝她......
难道她是故意用这种方法,引我上钩,让我诬陷她?
一定是这样,这个女人为了对付我,竟然不惜牺牲她的清白?简直可怕!
李烟顿时慌了起来,薛凝逃过一劫,那她岂不是就成了坏人?
萧程风凌厉的眼神像一把剑狠狠地戳到了她的脸上。
“李烟,方才你信誓旦旦,说薛凝与掌门人做了苟且之事,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烟纵使心头再不甘,此刻也不敢再造次,她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天真就中了薛凝的奸计!
“师叔,当时黑灯瞎火的,弟子兴许是看错了......求师叔网开一面,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狠狠地给萧程风磕了两个响头。
萧程风见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怒意更是在心头乱窜。
“看错了?薛凝和掌门人乃师徒,岂是能随口诬陷的?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会引来多大的风波,给蜀山造成多大的影响?”
李烟被他吼得肩膀一颤,吓得不敢出声,委屈地红了眼眶,只能将额头压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随便乱说了。”
萧程风的怒火,薛凝早已见识,如今再听这番话,却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滋味。
当年的自己无比的幼稚可笑,觉得只要得到了师尊就够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师尊以后要怎么面对世人。
和自己徒弟偷欢,怎么看都是林子清无法抹掉的一个污点。
事实上后来,薛凝也的确是害了林子清,害得他被其他门派的修士羞辱指责,甚至连掌门人的位置都差点保不住。
现在想来,萧程风会那么狠心的处罚她,将她逐出师门,有一半是为了蜀山和林子清的名声,还有一半是对自己的怨恨。
他怨恨她把林子清那么一个出尘脱俗的蜀山掌门拖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在她走神的片刻,琉英柔声对萧程风道:“想来是误会一场,李烟也知错了,这件事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萧程风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掌门人被人诬陷和他的徒弟搅在一起确实不好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萧程风对李烟道:“今日之事,不可再往外透露半个字,自己去戒律堂领三百鞭子!”
“弟子......遵命。”
逃不过被惩罚的命运,李烟狠狠地咬着下唇,斜眼瞪了薛凝一眼,把这笔账暗自记下。
一个时辰之后,林子清终于醒了过来。
他脑子还有些眩晕,浑身酥软起不了身。
琉英立即上前将人扶着坐起。
“掌门人可好些了?”琉英问。
林子清点点头,脸色还有些苍白,“无碍。”
萧程风脸色严肃地问:“掌门人可知,是谁给你下的迷药?”
薛凝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知道师尊有睡前喝水的习惯,昨晚她把药粉抹了一些在杯口上,林子清喝下之后才会昏迷。
这些事都是她趁林子清不在的时候偷偷干的,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果然林子清看着萧程风,摇了摇头困惑地说:“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薛凝心中愧疚,心虚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吭声。
琉英和萧程风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疑惑。
“这么说来,此人早有预谋,潜入了你的房间。可是他将你迷晕之后,什么也没做,这又是为何?”琉英想不通。
“想来,是没有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就逃走了吧。”林子清也搞不懂。
萧程风脸色不安,总觉得对方还会再来,“要不要我多派些弟子守着。”
林子清笑着安抚道:“不必,下次我小心些便是,他这次没有伤我,应该与我并无冤仇,你不必忧心。”
琉英道:“掌门人切莫轻敌,万一对方这次只是试探,真发生了什么,后悔都来不及,还是让师兄多派些人手盯着点,总是好的。”
林子清一向清净惯了,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他转,知道师弟和师妹是担心他的安危,也没有再拒绝。
两人和林子清说了会儿话便要离开,薛凝一路将两人送出了寝殿。
临走时,萧程风叮嘱道:“好好照顾你师尊,若那人还敢再来,务必禀报于我。”
“弟子遵命。”薛凝朝他拱手。
萧程风见她今日似乎乖巧老实了很多,还知道给他行礼了,不由奇怪。
薛凝只想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好进去和师尊说会儿话,结果这人一直站在她面前,半天不挪步,她一脸莫名地询问:“师叔还有什么事吗?”
萧程风沉默良久才犹豫着开口:“今日的事情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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