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先闹的事?”
围观的修士们一个个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回答。
霍仞乃西洲贵族,得罪他,日后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别趟浑水了。
人群里一个小弟子伸手道:“督教,是薛凝他们先偷了师兄的法器,师兄气不过就骂了两句,至于是谁先动的手,我们也不清楚。”
其他的人跟着附和道:“对,没看清,但是的确是薛凝他们先偷的东西!”
“放屁,明明就是他先动手打薛凝,还踢了我一脚,你们怎么能如此是非不分?”曲飞白气得脸色通红。
那小弟子又弱弱地说:“那又如何,你不偷东西,他们又怎么会动手?”
“况且现在是师兄伤得更重!明明就是你们不对!”
“就是就是!”
曲飞白捏着拳头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薛凝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淡定地摇了摇头。
“不用和他们争辩,他们早已串通一气,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她小声道。
曲飞白见她丝毫不慌,也是一惊,脏水都泼到这份上了,恐怕督教也不会相信他们了,薛凝要怎么破局?
见她如此胸有成竹,曲飞白将心里的气稍稍压制了下来,还是选择相信她。
安若璇立即抬手:“都别吵了!薛凝,我问你,你有没有偷霍仞的法器?”
薛凝一本正经地说:“法器是我们捡的,我刚拿在手里,这位师兄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打人,说我偷他的东西。”
薛凝话音刚落,霍仞那边的人就叫嚣起来,“什么捡的,明明就是偷的!”
“撒谎不打草稿!当九耀星灯是大风刮来的不成?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偷的就是偷的,还狡辩什么?”
薛凝盯着他们几个道:“这么斩钉截铁地说是我偷的,难道是你们亲眼所见?”
霍仞一行人中走出一个矮瘦的男修,他正义凛然地对安若璇道:“我可以作证,我亲眼看到她偷了师兄的法器。”
薛凝盯着他反问道:“哦,既然是你亲眼所见,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在什么时候偷的。”
男修似乎是没想到薛凝竟然会问这个,他用余光扫了霍仞一眼,霍仞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由发挥。
男修这才回答。
“昨天晚上子时。”
“在什么地方偷的?”
“我师兄的寝殿里,你趁他睡着了,翻了他的柜子!”
“请问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薛凝又问。
对方不由皱眉,心想薛凝怎么这么多问题?他迟疑了片刻,瞎编道:“红色衣服。”
薛凝摸了摸下巴:“哦,这么清楚?”说罢她又凌厉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既然你看到我偷东西,为何不当场将我捉住,还让我把东西偷走了呢?”
男修脸色窘迫,立即反驳道:“因为夜里太黑了,加上我是起来出恭,犯困,还以为看到了幻觉。直到今天早上师兄说他丢了东西,我才确认昨晚发生的事是真的!”
薛凝一阵好笑:“既然夜里那么黑,你怎么知道我穿的是红衣服,红衣服在夜里不显眼吧?”
男修脸色一白,再次辩解:“我上厕所的时候手里提着灯笼呢!自然看得清楚。”
薛凝道:“这么说,我在昨晚子时,穿着红衣服,进了这位师兄的房间,偷了他的法器。”
“没错!”
“你确定?”薛凝又重复了一遍。
“我确定!”对方一脸笃定。
薛凝转头看向安若璇,冲着她拱手,淡淡一笑:“安督教,到底是谁在说谎,不用我多说了吧!”
安若璇的眼神顿时泛起寒意,指着男修大喝一声:“放肆,你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诬陷薛凝!”
对方听到这话,不由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安督教,真的是我亲眼所见,就是她偷的,你不能因为她是魁首就替她说话啊!”
见他还在狡辩,安若璇抬手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当场把人扇倒在地,“昨夜子时,薛凝一直在仙宫的温泉池里泡澡,当时我就在旁边,岂会不知!”
“什么?”那男修顿时愣住,吓得僵在原地。
霍仞听后也跟着心脏一颤,怎么会如此?
看戏的人也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大一个反转,原来薛凝真的是被诬陷的!
他们不知道,薛凝初来乍到,对仙宫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去何处泡澡,就去找安若璇询问了一番,正巧安若璇也要去温泉池,两人便结伴同行。
她们还在温泉池里头聊了两个时辰,后来薛凝困倦,就在池子里睡着了,还是安若璇将她叫醒的。
刚才薛凝看到安若璇来了,便心生此计,想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那男修还不甘心,又解释道:“那就是我记错了,不是子时,是寅时。”
薛凝对安若璇道:“寅时,我正在和同寝殿的几个女修聊天,因为担忧入学考试的结果,她们昨晚恰好失眠,一宿没睡。督教若是不信,可以把她们找来询问。”
那男修一听傻眼,惊慌失措地说:“督教,我昨晚出恭时,睡懵了,我也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安若璇已经不相信他了,“一会儿子时,一会儿寅时,一会儿又记不清了!我看分明就是你心里有鬼!”
“督教,你相信我!就是她偷的!”那人还在死鸭子嘴硬。
“住口!”安若璇严厉地瞪着那男修,一时勃然大怒,指着那人的鼻子,怒骂道:“作为仙宫弟子,谎话连篇,构陷他人,来人!”
安若璇一声令下,身边就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正是仙宫的执法使者。
“把人带去执法堂,重打一百大板!逐出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