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秦先生他突然闯进书房,不由分说……”苏婉凝点到为止,泪水断了线似的从杏眸中滴落,眼眶通红。
秦若轩虽然狡猾多变,但头一次以这种方式被女子缠上,还被人抓了个正着,一时间语塞,脸色铁青。
上一次在女人身上吃亏,还是那个叫飞花的女子。
方文渊见到这个场面,怒火早已突破了理智,上前一把揪住秦若轩的领子,一个拳头锤了出去。
解气后,他冲着后面看热闹的下人嘶吼道:“都给我滚出去!谁敢议论直接拔了舌头,杖责一百!”
一时间,书房内从嘈杂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被秋风刮得哗哗作响的珠帘搅乱声,还有三人暂时按捺住的喘气声。
“公子,一切都是巧合。”秦若轩理清思路后,左手扶着被揍得青紫的脸颊和脱臼的下巴,为自己开解。
苏婉凝则是一脸惊恐,手脚并用逃命似的脱离秦若轩所能触碰到的地方,停止哭泣后嗓音变得沙哑:“奴婢心仪公子已久,怎会看上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方文渊为难地用手指掐住额心,直到泛起淤青,才重重叹了口气:“你们到底谁在说谎?还是说你们两人都在骗我!早就暗通款曲!”
“请公子明察,秦某依照先前定好的计策,成功用苦肉计从那盗贼手上换来真印章,就在大功告成之际,凌雪姑娘不知从哪里闯了出来,非说在下轻薄于她。我实在是冤枉,还望公子看在我为方府出谋划策的份儿上,相信我一次。”秦若轩眼下不得不咬死苏婉凝,即便她知晓自己与那盗贼的谈话。
“公子,奴婢害怕。”苏婉凝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地挪步到方文渊身后,不顾方文渊的怒气,将头靠在他的后背,“凌雪正在给公子整理桌案时,听到秦公子和一男子交谈,两人声音忽高忽低,似乎有意避开屋外人的监视。秦公子还让那个盗贼回去领罚,只因为对方手下没个轻重,将他的脖子划破了。”
方文渊立马看向秦若轩的脖颈,果然有一条深红色的刀痕。
感受到方文渊情绪逐渐稳定,苏婉凝又大着胆子说:“后来,我看他们在偷偷交换信物,所以赶忙现身,想要制止秦若轩的动作,没想到他二人见事情败露,留下一人想要挟持奴婢,还说要杀人灭口……”
她说的半真半假,料秦若轩一时也无法驳倒自己做的孽。
方文渊听到这话,更是没正眼瞧秦若轩,就差喊人进来捉拿囚犯。
“你这毒妇,简直是一派胡言!公子,你且去翻找她身上藏的印章,章早被这个毒妇给拿去了!”秦若轩猛然想起,印章还在苏婉凝身上,这下他可以洗清嫌疑了。
若不是两双眼睛都注视着苏婉凝,她都想无力地摇摇头,安抚下蠢笨的秦若轩了。
她当然知道印章被她偷走了,但没有人能保证,印章能一直黏在她身上不是?
方文渊反手拽住苏婉凝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亲自翻找,动作粗暴。
看他不郁的脸色,苏婉凝就知晓,这个骄矜的方公子,气焰还是没消。
苏婉凝能做的,只有让他自己“发现”结果。
结果是,印章并没有被她藏在衣衫中。
秦若轩愕然,垮着脸阴狠地瞪着苏婉凝,捉摸不透这贱人用了什么招数,让印章不翼而飞。
方文渊面色终于舒缓下来,不急不慢地看向秦若轩:“秦公子,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公子,还请您三思。今夜情况混乱,您不能仅凭这贱人一人之言下论断,寒了忠仆之心啊。请尚书大人出面住持公道,还秦某一个清白。”秦若轩见形势不妙,方文渊被美色所惑,只能双手放在冰凉的地面,磕了头以示忠诚。
“也好。只是秦公子你莫要高兴太早,父亲向来公正不阿,就凭现在的证据,你难逃一劫!”方文渊毕竟不是方府真正的掌权者,他不能随意打杀方尚书的亲信。
他略带歉意地看了苏婉凝一眼。
苏婉凝娇娇怯怯地揽住方文渊的胳膊:“公子,都听你的。凌雪相信,公子会护我周全。”
接下来的几天,苏婉凝被方文渊很好的护在了他的院子里,不允许任何府卫靠近。
秦若轩的结果没有她设想般的惨烈。
不知这厮从哪里找到厉害的靠山,连尚书方元青都得敬他三分。
印章一事也被人压了下来,无人再提。
私下无人时,苏婉凝找到了暗影的接头人,将真印章送了出去,还顺带洗清了尚书监守自盗的罪名。
另外,接头人从外界传进一个让她惊讶的消息。
真正的凌雪怀孕了!
苏婉凝捏着密信,腾出指尖拈了颗透亮的紫晶葡萄塞进嘴里,待品完后已有计策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