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可有难事不能解决?是奴婢能分忧的吗?”
她没忘记自己的本职,是方文渊的解语花,实打实的通房,有实无名。
方文渊靠在颠簸的马车后车厢的木板上,再也撑不住疲倦的身躯,苍白的笑着:“凌雪你可知我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守护你?你当真以为冯敏身为吏部侍郎的爹是好惹的?在你之前,只要有女子表现出对我的倾慕,不出月余,那名女子便会遭遇不测。”
“一个吏部侍郎竟有这么大的权利?滥用私刑可是重罪。”苏婉凝对冯家产生了好奇心,上次方文渊坠崖时,冯家嫡子冯章也在一边,她现在在脑海中回放当时的画面。
她居然漏掉了神色如常,同其他人慌张大不相同的冯章!
她原先只是觉得冯章稳重。
现在回想仅有的零星碎片,冯章确实可疑。
苏婉凝一直在查黑色云纹腰牌的来历,冯字隐隐有了指向性。
起初她传出消息,暗影阁很快回信,冯姓太过常见,无法缩小查找范围,所以让她继续潜伏在方府,查明同方家有来往的冯姓可疑人。
苏婉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冯家,但暗影阁查到的结果,吏部侍郎胆小怕事,从来都是唯吏部尚书为尊,丝毫没有逾矩的行为。
今夜方文渊敞开心扉,告知她冯家的辛秘,苏婉凝多少有些动容。
“所以凌雪,从今天开始,你的一言一行都要万分当心,只要过了两个月,冯敏对你的敌意消除掉,你就真的安全了!”方文渊好像很害怕冯敏会瞄上苏婉凝,整个人都进入了随时准备开战的状态。
苏婉凝拿着手帕轻掩口鼻,笑着道:“公子莫要吓唬奴婢,我看冯小姐大人有大量,根本不会和我一个奴才。公子还是放一百心,再不济,就索性同夫人讲清楚我怀了身孕。冯小姐再强硬,总不会不卖给方夫人面子吧。”
“是个不错的主意,一到府上我就去跟母亲说道说道,可万不能马虎大意!”方文渊说完后,撩开车帘,让驾车的小厮手脚麻利些。
人算不如天算,不知是车夫驾车水平不够高超,还是路上被人有意搁置了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子。
车夫的声音从车下传来。
“公子稍等片刻,马车车轮的皮子被割破了,马上就能换好。”车夫嗓音憨厚,干活也很快速。
苏婉凝注意到,马车再次驾驶后,车子明显没有方才的轻快节奏,像是拖了更多地重物。
“方伯,怎么车身变慢了。”方文渊直接点明。
苏婉凝来不及阻拦,只能凑到手心,用指尖画了两笔,告诉他有人偷听。
于是方文渊立马改口:“还不快些,过会儿还要向母亲问安。毕竟宴席上有趣的玩意儿,是真的让人开眼。”
苏婉凝见方文渊巧妙糊弄了偷听者,忍不住配合:“公子,今日之事请您作罚,若因此事让方冯两家离心离德,也不是凌雪想要看见的。不如公子早些把冯小姐迎进门,你也好成家立业,一心求取功名。”
“你这个丫头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只是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你回府后便去母亲院子里领罚吧,不到真心悔过,不许踏出宅院半步。”方文渊也猜出偷听者是谁派来的,但仍不愿在嘴上服输。
相反他还在变相安排苏婉凝的藏身之处。
苏婉凝对他在宫中见死不救的行为,又多了几分理解。
或许方文渊也不如表面上风光,背地里关系杂乱如麻,不能细究。
“公子,到府了!”
不是车夫,而是一个婆子在高声喊话。
方文渊没有预想中的期待:“凌雪,母亲派她的随嫁丫头过来拿人了。没想到宫里的消息十分灵通,这会儿就已经传到了府里。兴许你怀孕,也会被人当作把柄,还有将你带进宫,也是我思虑不周全。”
苏婉凝到现在,还没见过方文渊的母亲,也就是在方家后院中,最能定夺凌雪生死的主母。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