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珞玮?”炎芯月第一次听起这名字。
“他几年前就被调走了。”马总旗说。
“被调走?他去哪了?”
“他被调到巴蜀那边去了。”
“啊?那他……现在还是五军都督府的人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属于五军都督府。”
炎芯月听后感到无比失落。
“姑娘为什么要问这个?”
炎芯月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话。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们。”
炎芯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一直六神无主。
掌柜看他们都离开后,才叹息道:“这生意叫我怎么做啊?”
小二哥对掌柜说:“掌柜,原来秦少也怕了许宗主。”
掌柜摇头道:“不是因为她宗主的身份,而是许宗主的丈夫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秦少胆子再大,也不敢得罪朝廷的高官。”
炎芯月回到离火塔后,“雷珞玮”这个名字就一直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但她却整天闷闷不乐,因为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雷珞玮。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蒲敏宁昨夜跟她说过的悄悄话,于是她又重新构建起两人再次相遇时的情境,把蒲敏宁描述的过程融入到她的想象中。于是,她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是正式训练的日子,炎芯月和蒲敏宁又差点睡过头,两人起床后便匆忙地赶到舞蹈楼。
此时,其她同门已经在热身了。
谢师长来到舞蹈场后,便召集她们小班的同门,开始教第一课。
她们见谢师长拿出一块手绢,突然间手中“唬”一声冒出了火焰的光芒,瞬间就把手绢点燃了,然后扔到地上。
“哇!”众人齐声喧哗。
谢师长说:“你们看到了吗?这火焰分为哪几部分?”
“火焰还能怎么分啊?”
“当然可以!你们看,下面的手绢是实在之物,故下为阳;中间为火焰的内部,但仅是温热,故中为阴;上面是火焰的外部,是最明亮和最热最烫的地方,故上为阳。火焰与离卦对应,所以离为火,这就是我们离火派的真谛。”
谢师长用木棍在地上摆了一个离卦的图形。
“二阳夹一阴,中间的阴爻是连接上下的关键部分,它代表的是阴柔中正,而阴柔之美是女子的天性,最能体现女子阴柔之美的当属舞蹈,所以舞蹈是我们离火派的精髓。你们都学过舞蹈了吗?”
“我学过。”
“我也学过。”
“我四岁就开始学了,已经练了十三年的舞蹈。”炎芯月说。
“哇!炎芯月你好厉害啊!”
“很不错!不过,既然火焰是离火派的真谛,舞蹈是离火派的精髓,我们就要把两者结合起来。但我们不能徒手使用火焰,只能借助道具,以道具作为火焰的载体,所以我们学的是有道具的舞蹈。”
众人都在点头。
“但是,你们都知道自己学过的是什么舞蹈吗?”谢师长说。
众人感到疑惑,都在摇头。
“离火派有四大舞蹈——凤凰宗的身韵舞,重明宗的宫廷舞,毕方宗的敦煌舞,金乌宗的昆舞,每一种舞蹈都各有特点,通过使用不同的道具以发挥不同的优势。”
谢师长一边展示道具,一边言传身教。
“毕方宗的翎羽带以敦煌舞的律动来把握节奏,既善于控制,也善于防守;身韵舞的前倾特点和各种圆弧舞步更适合具有攻击性的风火环,可产生瞬间的爆发力;昆舞的多样性更利于发挥金乌扇的变化技巧,其扇亦真亦幻,让人难以捉摸;而最难掌握的重明珠主要依靠宫廷舞的沉稳步法,以翘袖、折腰、斜塔、反胴来控制好球珠的攻守平衡。四大舞蹈是离火派的基础,每个弟子都必须学会,你们想通过入门考核成为入门弟子,就必须在半年内熟练掌握其中一门。”
“谢师长跳得很好看耶!”
“我最喜欢宫廷舞了!”
“师长,我们怎样才能‘哗啦啦’地使出火焰呢?”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你们要使用火焰,就必须要学会运用内功,而《瑜伽经》就是我们离火派的内功秘笈,它有三大内功心法。你们成为入门弟子后,只能先学它的一般基础,毕竟这三大内功心法要天赋异禀才能学会。”
“师长,我们成为入门弟子后,要学什么?”
“你们成为次班门的入门弟子后,会由训导级别的次班主来带你们,然后全面训练四大舞蹈和运用各种道具,掌握最基本的火焰技巧。到了第三年末,会有一场班门考核,通过后就能晋升为班门弟子。”
“考不过怎么办?”
“最迟五年内考过,否则就要回野。你们成为班门弟子后,就可以选择四大宗其中之一作为专精,修练少阳、太阳、少阴、太阴这四式绝技。然后再用一到三年的时间,通过出师考核或者宗门考核。若出师,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离火派弟子的名义在江湖上立足。若成为宗门弟子,就可以更进一步地修炼《瑜伽经》的三大内功心法,修炼两年后,也可以选择出师或者留任开班,至于开什么班,要看自己考核的级别,是教谕、训导还是师长。”
“这么说,谢师长你也是宗门弟子呢?”
“没错,我是毕方宗主吉杏媚的宗门弟子。”
“班门弟子能出师,宗门弟子也能出师,那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呢,两者的地位在江湖上完全不一样。”
“师长,如果我们要学有所成,要花多少年时间?”
“快则六年,慢则十年,时间过长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因为三十岁前没有出师或者留任的都要回野,而过了三十五岁之后,除了长老和宗主,其她人也要还乡。”
“三十五岁就要还乡,那日子怎么过啊?”
“我们还可以去做舞姬呢。”
“到那时,你又老又丑,别人也不会看你了。”
“三十五岁真是一个坎啊!”
谢师长说:“没办法,世道如此,也许祈求自己命短一些,也是一种福气。”
“所以我们才要早点找个好归宿呢。”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不是有一场凤凰宴吗?”
谢师长说:“对,你们有十五位师姐入选了这场宴会,她们已经去到中天府了。”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学怎么伺候那些达官贵人?”
“这些还用学的吗?”蒲敏宁说。
谢师长说:“除了练武,你们成为入门弟子后,还要学一门技能,茶艺、厨艺、裁缝、梳妆,任选其一,这些其实都是教你们如何留住官人的心。”
谢师长看到炎芯月低着头一言不发,便问:“炎芯月,你不是想去参加五军都督府的鹊桥宴吗?”
炎芯月慢慢地抬起头来,迷茫的眼神透出一丝哀伤,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谢师长说,“炎芯月,你学了十三年的舞,不如在大家面前表演一曲。”
“好啊!”大家都欢呼雀跃。
“啊?”炎芯月有点惊慌失措。
“没关系,我们不会嘲笑你的。”谢师长说。
于是炎芯月站了起来,慢慢地静下心来,深呼吸,稍作准备后,抬头,提手,伸腿,展腰,张臂,长长的袖子在空中飘扬,她犹如一弯新月在翻腾的海面上升起。
平凡的日子
徘徊在海边
海浪千层湮岸边
你单骑闯进我的心田
那一瞬间如晴天
可是随着你的身影远去
只愿心中默默盼许
踏破风烟
如镜破碎
静待闺中未能睡
思忆情满
心潮如醉
懵懂花开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