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十天,许诺打算让炎芯月和其她几名弟子作副师长,以辅导新一季预门弟子的舞蹈。在此之前,许诺先打算早上集议,然后再作安排。
炎芯月趁早上还有时间,便到蒲敏宁的新寝室来看望她。
当她走进房间时,竟看到蒲敏宁正穿金戴银,对着铜镜摆弄头饰。
炎芯月遂惊讶道:“敏宁,你哪来那么多钱去买这些贵重的首饰?”
“芯月姐,好看吗?”蒲敏宁一边照镜子一边说。
炎芯月皱着眉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买这些奢侈的东西?”
“芯月姐,你不想看到我和你一样漂亮吗?”
“那也不应该这样。”
“你可以打扮得令众人为你倾倒,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敏宁……你变了……”
“我变了?我没有变。你当然不想看到我变,这样我就永远是你的贴身丫鬟,更显得你高贵,是吧?”
“敏宁,你怎会说出这种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芯月姐,你可以为了追求你的如意郎君而不惜一切,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你一样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炎芯月无言以对,她失望地离开,但不忍心丢失了过去在她心里的那一份纯情。
她惆怅地在走廊里徘徊,却忽然发现许诺正匆忙往楼上走。
炎芯月心想:师父不是要跟我们议事吗?快到时间了,她是不是忘了?
于是,她跟在许诺身后往楼上爬,一直来到主楼的长老议事厅门外,却发现门没有完全关上。
“‘菊花’,你来了就好,我们都在等你。”玉琪说。
“有什么事那么急?我早上还要和那些弟子议事。”许诺说。
“大姐,你的事就先放一边吧,三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咱们说。”时翠姚说道,她的声线带有如男子般的磁性。
“哎!事发突然,是臻晓雪把长老的吩咐告诉我的,叫我转达你们。”吉杏媚说道,她的声音嗲声嗲气,十分娇媚。
“尉迟长老?我们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杏媚,你把话说清楚。”许诺说。
炎芯月听见几位宗主在说话,便把耳朵凑近。
“是这样的,臻晓雪打听到大盟主还没死。”吉杏媚说。
“雷珞玮阁下?他与燕王一战后就没有音讯了,他现在怎样?”许诺说。
炎芯月在门外听后不禁心中激动起来。
“然后,尉迟长老要我们尽快找到大盟主,而且要比别人先得到无极帅印的下落。”吉杏媚说。
“尉迟长老为什么要找无极帅印?‘山茶’,臻晓雪的话可信吗?”玉琪说。
“她带了长老的手谕,你们看!况且,长老把她当女儿看,她没必要背着长老骗我们。”吉杏媚说。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尉迟长老要知道无极帅印的下落,莫非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时翠姚说。
“既然是长老的命令,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照着办就是了。”许诺说。
“臻晓雪又如何得知大盟主的消息呢?”玉琪说。
“她是在紫轩坊打听到的,除了我们,其他人像东厂、东林党都想找到大盟主,就连陛下也十分关切。”吉杏媚说。
“陛下就不必说了,但其他人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玉琪说。
“所以我们要先行一步。”许诺说。
“但问题是,让谁去接近大盟主?”吉杏媚说。
“要找人就好办了,无论在离火塔、仙女阁,还是其它地方,都遍布了我们的女弟子。只要知道大盟主的下落,接近他岂不容易?”玉琪说。
“不过……我听闻大盟主并非好色之徒。”时翠姚说。
“‘牡丹’,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玉琪说。
“大盟主还没娶妻生子,这倒是真的。‘水仙’,你有什么人选?”吉杏媚说。
炎芯月听后既兴奋又紧张,却不小心把门推了一下。
“是谁?!”玉琪听见门外有声音。
“有人在偷听!”吉杏媚说。
炎芯月大惊,遂转身就跑。
门瞬间被打开,一个身影飞身而出。
“啊!”炎芯月一声叫喊,她的一边胳膊被擒住,然后被摁倒在地上。
“还想跑?你居然敢在议事厅外偷听?!”许诺说。
炎芯月回头一看,许诺顿时目瞪口呆,然后说:“怎是你……”
“究竟是谁在偷听?”重明宗主玉琪徐徐走来。她内着翡翠绿对襟单襦,外穿缃色缦衫和绣有水仙花纹的黄白绿三色高腰长裙,腰系青莲色细裙带,身缠蓝绿色纱罗长披帛。头上梳双鬟望仙髻,头戴银掐丝珐琅彩枫叶钗和金花丝镶嵌金炸珠重明戏珠钗,胸前挂着一串鹅蛋形勒子石长链。其步伐轻盈而有律动,仪态优雅万千。
“‘菊花’,她是你的弟子吧?”毕方宗主吉杏媚说道。她内穿衣裾宽大的齐胸彩绣长裙,腰围柳黄色裙带,裸露肩背。外披嫣红薄纱直领大袖衫子,衣长至踝,袖宽及膝。头上为四鬟抛髻,戴银鎏金点翠毕方簪和金锤鍱飞天仙女缀彩珠步摇,额头中间贴着桃红山茶纹花钿,两手臂穿一对六环金臂钏,双手拿着翠蓝色翎羽带。其一举一动妩媚娇妍,婀娜多姿。
“偷听离火派的议事秘密可是死罪!”金乌宗主时翠姚说道。她里穿白色立领对襟夹衣,外着衣长及膝绣有水红牡丹纹的银灰色比甲,下穿浅棕色双襕裙,头戴银狄髻含一套九件配饰,手拿金乌黑羽扇在腹前。其英姿飒爽,婷婷玉立。
许诺双眼一直盯着炎芯月,她想痛下杀手却于心不忍。
“大姐,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吧!”时翠姚说罢便举起手中的金乌扇。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炎芯月哭道。
“你为什么要在外面偷听?”许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