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说那么伤人的话……”杜文曲一边说一边玩弄着左手腕上的手饰,那是一条串着一对鸳鸯玉石的手链,该对玉石一蓝一绿,分别雕着童男童女,十分精致。
林月娥看她摆弄着手链便说:“人都不在了,你还想着过去干嘛?”
“我没想过去!”杜文曲突然怒道。
“一提起子良你就这样,都多少年了,你对得起你爹的在天之灵吗?呜呜……”说着说着林月娥便哭了起来。
“娘,你别哭了,我去见他就是了!”
到了中午,杜文曲独自一人去到一品香茶楼应约。
她刚走不久,官府里的人便来到林月娥的店铺,要求订做二十打寿包,为明天的程知府大老爷六十大寿庆生。一听到二十打那么多,林月娥就赶忙精心细作,免得误了大事。
而杜文曲一来到茶楼的二楼,便左看右看,却不知对方是谁。
此时,一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公子走到她面前,问道:“请问您是林夫人的女儿杜姑娘吗?”
杜文曲看他眉清目秀,心中不免紧张起来,便腼腆说道:“我就是……”
“呵……您好,杜姑娘,我姓张,叫卢生,请到那边坐!”
随后,杜文曲拘谨地跟着他坐到靠近外廊的桌上。
杜文曲坐下后,双手一直垂放在大腿上,低着头不敢直视张卢生。
张卢生看她如此怕生,便主动倒茶缓解尴尬的气氛,然后侃侃谈到自己父亲在府里当知事的各种事情。
但杜文曲仅是微微一笑,却不吭一声。
然后,张卢生又问她的兴趣爱好,她便说自己喜欢看画。
“杜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画?或者……你喜欢哪一位大家的作品呢?”张卢生问。
“喜欢什么作品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从画中看出人生。”杜文曲说。
张卢生听后深感震撼,不禁嗫嚅道:“杜姑娘……你……的境界……实在太高了……我不得不佩服!”
“其实这个并不难,一幅画有八个方位,每个方位对应着九宫八卦,一幅画里面会隐藏着很多自己的信息,或者是别人的信息。”杜文曲说。
张卢生突然间哑口无言,发呆了很久才说道:“杜姑娘,你的见识实在太渊博,我真的自悔不如……”
张卢生对她的爱慕油然而生。
然后,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继续闲聊。
张卢生偶然发现了她手链上的鸳鸯玉石,心里十分介意,便问道:“杜姑娘,你手上的玉石是谁送你的?”
杜文曲看了看自己的手链,然后平静地说:“是一位故人送我的。”
“是……你的闺蜜?还是……”
杜文曲闭了闭眼,便低下头沉默不语,继续吃饭。
张卢生顿时变了脸色,吃饭时也心不在焉。
吃完饭后,张卢生又问道:“杜姑娘,午饭后有其它地方想去的吗,要不去集市里赶集和买买?”
杜文曲听后满心欢喜,遂点头道:“嗯,但不是买买,是买,买,买。”
张卢生一听便乐开了花。
随后,两人在集市里闲逛。随着两人的热络,杜文曲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也开始有说有笑。
张卢生不禁慢慢靠近她,他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轻碰她的手背,但杜文曲却敏感得发痒,立刻把手收起来轻轻揉着。
张卢生又注意到她手上的鸳鸯玉石,然后试探问道:“杜姑娘,你应该见过我娘的吧?”
杜文曲点了点头。
“我娘说过,找媳妇就要找心善贤惠、冰清玉洁的姑娘做媳妇。杜姑娘,你也一定是黄花闺女吧!”
杜文曲听后脸上仿若乌云压顶,沉静了很久才借故说道:“张公子,我要回去帮我娘打理店铺,失陪了。”
然后,杜文曲一走了之。
张卢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既百般无奈,又心有不甘。
见杜文曲回到店铺,正在忙着做寿包的林月娥就随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去见张公子了吗?”
“见了。”
“怎么样?”
杜文曲默不作声。
“你觉得他怎样?”林月娥又问。
杜文曲无奈说道:“娘,那些公子们其实都一个样。”
林月娥不解地看着她,说:“文曲,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杜文曲看她忙着,就转开话题说:“娘,你在忙什么?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了,你慢手慢脚的,你还不如帮我买菜,做好今晚的饭。”
“行吧,我现在就去。”杜文曲赶紧离开。
到了晚上,睡觉前杜文曲总爱摸一下放在床头的那一颗“沧海月明珠”,但不知为何,当天夜里她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第二天下午,杜文曲又去了集市闲逛,回来后竟发现店铺被贴上了官府的封条,且店里空无一人。感觉不妙的她立刻赶回家,却发现母亲也并不在家。
在她彷徨之际,邻居家的吴大娘突然找上门来,匆匆叫喊:“哎呀,文曲,你娘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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