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庆和刘三楞子两群人从村委会出来以后,本来各自回家都已经相安无事了。
马长庆的媳妇儿二婶子,知道干部们正在讨论。她本身就有听墙根儿的毛病。这一次犯了好奇心。所以就绕到了村委会后边,听到干部们正在讨论土地流转的事情。虽然没有听全,但是土地流转却是听的真真切切。
村子里几轮儿的土地流转,让许多老百姓心里发怵。
二婶子赶紧的去找刘小翠了。
刘小翠受了马金锁的气,心里还没有平复下来。来对马长庆夫妻两个人就看不惯,现在看见马长庆的媳妇儿,二婶子又找上门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问,“怎么?你侄子骂我,你还没有听够吗?到我这里也要骂我吗?”
二婶子陪着笑脸说,“你这个村主任的媳妇儿怎么这么脸热呀?二婶子可是一直对你们家都不错。刚才也是话赶话,何必认真呢?我现在可是要跟你说一件严重的事儿了。有关村主任,你听不听?”
刘小翠斜着眼看着她说,“二婶子,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们家金锁那可是一村之长。当着我面儿,你还敢造什么谣言呢?真是无法无天了。”
被刘小翠儿抢白了一下子,二婶子脸上也挂不住了,“你这个人真的是没法儿跟你说话了。村主任在村委会被人家批评了,我来给你报信。你反而好心当做驴肝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我还不理你了。”
二婶子丢下了刘小翠准备回家。把听到的这些和马长庆在嘀咕嘀咕。
没想到刘小翠儿不吃味儿了。恶狠狠的对二婶子说,“村主任被谁批评了?你怎么知道的呀?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你别觉着是我的婶婆,就装大个儿的。全村上下,谁不知道你是个小广播。你现在还在造村主任的谣。我轻饶不了你。”
在刘小翠的骂声中,二婶子灰溜溜的逃走了。
看着二婶子出了院子,刘小翠越想越生气。正在她生气的时候,他的弟弟刘三愣子来了。姐弟两个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刘三愣子火冒三丈,直接就去找马长庆妻两个了。
刘三愣子来到了马长庆家,发现这两口子都不在家。
刘三愣只能够气哼哼的从马长庆家里出来了。
正好迎见刘家一个人。那人问三愣子,“怎么生那么大气呀?你到马长庆他们家干吗去了?”
三楞子说,“他那个媳妇儿完全就是一个挑拨是非的。刚才在村委会,我们已经打了一架了。没想到他没结没完,还敢去找我姐姐。我能够轻饶的了他吗?现在他们不在家。等我找到他们再说。”
那人对三愣子说,“我看到他们夫妻两个人都在打谷场上呢。”
刘三愣不由分说,气哼哼的向着打谷场走去。
看着刘三愣气哼哼的样子,那人就觉得要出事儿,赶紧的,从刘姓家族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去追三愣子了。
刘三愣子来到了打谷场。正赶上二婶子和马长庆说土地流转的事情。
刘三愣子冲着马长庆夫妇说,“本来觉得没什么事儿了。你们老马家人还没结没完。你那个长舌妇的媳妇儿还去找我姐姐算账。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呀?是不是不打一架就没完没了呢?有种的你就直接奔我来。看你三爷爷是不是怕你们?刘小翠儿是我们家的姑奶奶。你们老马家要想给他气受,那是坚决不答应。”
刘三愣没头没脑的一通乱骂,马长庆夫妇两个人也上了肝火。
二婶子跳着脚子就骂,“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刘三愣子。见了面儿你也应该喊一声叔,叫一声婶儿。那个事儿已经过去了,我找刘小翠儿是说村长被人欺负了。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刘小翠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狗急跳墙啊!”
一口一个狗。二婶子拿出了骂大街的架势。因为二婶子明白,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刘三愣子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好男不跟女斗。自己骂了他,他也不敢还手。这就是做泼妇的优势。既骂了人气了人,又讨了便宜。
刘三愣被二婶子骂的眼冒金星,细的满脸通红。又不能够和一个妇女动手,也不能够和一个老娘们儿对骂。刘三愣子完全处于被动之中。就像一个热锅的蚂蚁。
刘小翠和刘家的人这个时候赶到了。看到自己的弟弟吃了亏。刘小翠儿,哪里肯善罢甘休呢?
刘小翠看着二婶子口吐白沫,骂个不停,就赤膊上阵了,“二婶子,我们是晚辈。不管怎么样,都要将你一生二婶子是。可是您老人家为老不尊呐。平常张家长李家短,是全村有名的小广播儿,大喇叭。今天造谣,已经造谣到我们家身上了。我兄弟好言相劝,你却骂翻了天。像你这样为老不尊的人,怎么能够让人家尊重你呢?”
二婶子本来骂刘三愣子已经出了一口气,被自己的侄媳妇儿指着鼻子教训,蛮横劲儿又上来了,“刘小翠,我可是给着你面子的。看在马金锁的面子,不跟你计较。为了你兄弟,你是什么脸都不顾了。你说我怎么叫为老不尊了?马金锁在村委会被大干部批判。我跟你报个信儿。这也是我做选择的分内之事。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让你兄弟来找我们打架。你怎么好赖不分,香臭不分呢?”
刘小翠儿也是不让分毫,就像一个斗红眼的公鸡一样,高升的对二婶子说,“你做婶子的?你有做婶子的味儿吗?你大庭广众之下就敢造谣。我们家马金锁怎么得罪你了呢?你来给我报信儿。你这是到处宣扬马金锁不管事儿了。被人家批评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只有你自己知道。还到处有脸说你是马家的人。我真是替你害臊。老马家怎么产生你这么样一个不知羞臊的人呢?”
马长庆一看自己的女人占了下风,过来帮腔说,“侄儿媳妇儿。消消气儿。你们娘俩在这儿吵闹,人家谁看着高兴啊?咱们老马家。和你们老刘家都没有光彩。有什么事儿咱关起门儿来,慢慢儿的说。想着在外面高声大嚷的,你一句我一句,话赶话,哪一句说的不是伤感情的话呀?越生气越说狠话。将来咱们一家人还能不能做下来了?你二婶子做的有什么不对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不在这儿吵了,回家慢慢儿说去,行不行?”
刘三愣子一看马长庆软了,心里暗暗的高兴,嘴上却不饶人,“马长庆,你别假充好人了。你们两口子谁不知道啊?一唱一和,狼狈为奸。怎么啦?现在你去吃穷了吧,怕丢脸了。怕丢脸,别干丢脸的事儿啊。还是那句话,我姐姐不会受你们老马家的气。谁要敢欺负我姐姐,那她是错翻了眼皮了。不管你是二叔还是二婶子。告诉你都不好使。我刘三愣子眼里不揉沙子。想遮遮掩掩,把你们的丑事遮盖过去。你是赤心妄想。当着乡亲们的面儿把话说明白喽。你再给村主任造谣,我也不轻饶你。如果你们再敢欺负我姐姐,我们老刘家也不是好惹的。”
刘小翠本来被马长庆给说活了心眼儿。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刘三愣子管不顾的又骂上了。当着这么多人阻止他,那就显得老刘家离去吃穷了。
马长庆毕竟是岁数大一些,看见自个儿的媳妇儿又要上学去对骂。一把就被马长庆给拉住了。马长庆陪着笑脸对刘三愣子说,“三楞子,我可是在跟你说好话,你可别再这样。咱们两家是亲戚。那可是实在亲戚呢。这样闹来闹去,那不是让外人看热闹吗?我马长庆在这里给你赔不是,都是你二婶子头发长见识短惹的祸。咱们不在这儿闹了行不行啊?”
三楞子一看马长庆对自己也说了软话,这个愣头青有点儿得理不饶人了,“你说了是你媳妇儿头发长见识短惹的祸。那就得当着乡亲们向我们老刘家陪你道歉。像我姐姐陪你道歉。不然的话这个事儿咱们没完。你还别觉得你们老马家人多势众,我们老刘家人数也不少,不怕你这个。”
三楞子把双方打架的成绩提高到了,老马家对阵老刘家。
旁边看热闹的,那是不嫌事儿大。
其中一个老马家的婆娘说,“三楞子,说什么大话呢?你们老刘家就那几个人,怎么能跟老马去比呀?还不是想当年你们老刘家为了巴结老马家,把你姐姐嫁给马金锁的吗?”
另一个老刘家的婆娘说,“你在这儿放什么屁呢?分明是你们家马金锁死追活追追求我们家刘小翠。你看看,想当年你们家送来的彩礼,在全村可以说是头一份儿了。现在怎么变成了我们老刘家巴结你们老马家了呢?可真能够给你们老马家脸上贴金。我们刘小翠,在十里八村,谁不说是最漂亮的?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哪一个姑娘媳妇儿能跟我们家小翠儿比?你看到脸蛋儿,你看那身条儿,我们要敢说第二,谁敢说第一呀?”
又一个老马家的婆娘说,“你说的没错儿。我们老马家出了那么多的聘礼,娶了你们老刘家的姑娘。我们两家就应该是实在亲戚。干嘛这么剑拔弩张的对着骂呢?别说我们两家是实在亲戚了。就是乡里相亲的,大家也应该以和为贵呀。”
刘三愣子大声说,“要不是你们老马家欺负我姐姐,给我姐姐气受。要不是马长庆的婆娘到处去宣扬马金锁的不是,给村主任造谣生事。我们两家能够打起来吗?现在讲和气了。你们老马家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整个儿松林陀全程你们家一家的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马金锁陪着他岳父刘高青山,也就是刘小翠儿和三愣子的亲爹来了。
刘高山走过来,不由分说上去就给刘三愣子一大嘴巴。
刘三楞子被打的头昏脑胀,捂着腮帮子在那里发愣。
刘高山大声的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回家。”
周围的人一看刘三愣子的狼狈相,有说笑的,也有替他打抱不平的。人群里你一嘴我一嘴,议论纷纷。
在旁边的刘小翠,看到自己的弟弟受了委屈,心里十分难过,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马长庆一看刘高山动手打了自己的儿子,心里暗暗的高兴,嘴上却说,“高山大哥,别跟我们计较。我们家的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让三愣子和小翠儿生气了,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马铁锁对众人说,“大家赶紧算了。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各回各的家。”
一场街头泼妇骂大街的闹剧,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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