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王殿下,王,王妃……”
那嬷嬷听到云舒的话,脸色忽青忽白,瞬间变化了好几种神情,那样子着实是有趣的很。
她确实听说宁王殿下前王妃是个平民女子,前不久虽然和离了,但据说只是两口子闹了点小矛盾。
宁王殿下受伤后,前王妃衣不解带照顾多日,宁王殿下对前王妃旧情复燃,日日痴缠,要将人三媒六聘十里红妆的重新娶回去。
昨日夫人让她出来打听白荏苒的身份,她打听到的是说她四年前嫁了个行商,那行商今年病逝了,给了她放妻书回家来。
难不成她打探到的消息是错的,这平民女子便是宁王殿下的心上人,前宁王妃?
看着那嬷嬷话都说不利索,比川剧变脸还精彩的表情,白荏苒觉得甚是有趣。
桃子提着茶水进来,看到白荏苒时那双大眼睛亮了亮,见有客人在,压下了激动的心情,规矩的过去给客人倒了茶。
那嬷嬷出神了半晌,听着倒茶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她赶紧起身,对着白荏苒恭敬的行了个礼,“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家夫人和世子并不知晓姑娘身份,望姑娘不要介意。”
白荏苒把茶水往她面前推了推,“嬷嬷说了那么多,先喝口茶润润喉吧。”
那墨墨以为白荏苒是计较她刚才说的混账话,紧张的身前交握的手心都出了汗,“是我胡扯,还望姑娘不要与我计较。”
她刚才说的意思,是白荏苒去给世子爷做妾都是抬举了,让她不要贪心不足。
人家这是宁王殿下的王妃都做过,而且随时可能被宁王接回,就是世子夫人都不会看在眼里,何况只是个妾室。
宁王平日对人和善,可并不是说他是个没脾气的,招惹了他的女人,他是绝对要计较的。
宁王若是知道了这个事情,会不会跟国公府闹难说,但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听闻前两日,定国公府的小姐找了他前王妃的麻烦,身边是几个下人被扔进池塘差点冻死,那定国公府的小姐也被责骂禁足了。
倘若不是康王求情,怕是不仅仅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这个嬷嬷也是个心里有数的,知道这事要是白荏苒跟宁王说到点镇国公府的不好,定然也没有他们的好,这才对白荏苒客气恭敬起来。
白荏苒本身也没想跟她计较,刚才只是觉得她有意思罢了。
“嬷嬷坐下喝点茶吧,我有些问题想问嬷嬷。”
白荏苒说话时脸上带笑,那嬷嬷见她确实是真的没生气,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白荏苒看着她,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我对你家世子毫无印象,请问你家世子在何地见过我?又怎么会突然倾心于我?”
嬷嬷以为白荏苒之前就跟宁致远好了,之前才那般想。
听到她的问题,她便想起宁致远提及了玉玦一事,便跟白荏苒说:“世子说将身上贴身玉玦送与了姑娘。”
说到这,这嬷嬷无奈的笑了笑,“这玉玦赠人代表着断绝之意,我当时便觉得世子送姑娘玉玦不妥。”
说起玉玦,白荏苒想起了昨日出城,在路上遇到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公子。
她望向旁边站着的桃子,桃子愣了一瞬,猛的明白过来,将玉玦从身上掏出来,递给了白荏苒。
“昨天那个王虎死活不接,说是他要是拿回去了,他家公子会卸了他的胳膊,我见他实在为难,就给拿回来了。”
白荏苒接过了玉玦,递给了那嬷嬷,“我与你家世子也只是萍水相逢,他的人惊扰了我的马,导致我的马受惊,马车轮毂断裂,公子为了赔偿我的马车给的玉玦,这么点小事,你家世子要以身相许就太小题大做了,玉玦麻烦嬷嬷帮我还回去吧。”
她端起茶水暖手,开着玩笑的说着。
嬷嬷听了白荏苒的话,这才知道是自家世子自作多情了,脸上不由觉得烧得慌。
她双手接过玉玦,对着白荏苒点头,“我会代姑娘转达我家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