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荏苒看着房间的装饰,脑中便浮现出墨韶华坐在案几旁看书,还有躺在窗边软塌,开着窗,听风赏月假寐的模样。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墨韶华应该是也喜欢安宁的。
他争夺皇位的理由,绝对不止他路上与她说的那些。
红炉煮茶,茶香四溢。
墨韶华倒了杯热茶,送到了四处打量的白荏苒手里,“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不累?喝点茶暖暖身子。”
“不累。”
白荏苒接过茶,对着他摇了摇头,弯起唇角,靠近他,“你一路把我护的这么好,我也不冷。”
她真的没想到,墨韶华竟然还那么细心。
才二十出头的他,就这般内敛沉静,也……风流有趣!
在风云诡谲的皇家长大的孩子,是现在那些毛头小子不能比的。
墨韶华低头,她唇角轻柔的印了个吻,“我自然是不舍得我的苒儿冻着的。”
白荏苒只是轻轻抿了口茶水,就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了。
她拉着墨韶华的手,往旁边的软塌走去,“坐下,我看看你膝盖好些了吗?药带了吗?再给你上一遍药。”
“药在日晷那。”
墨韶华听话的坐下,垂眸看着白荏苒脱下他的鞋子,卷起了他裤脚。
他膝盖和小腿的伤瘀青虽然轻了很多,可却生了些许的冻疮,看的白荏苒心疼不已。
她微凉的时间放到他的腿上,墨韶华身体陡然绷紧,看到她似乎情绪不好,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都快好了,我都感觉不到痛了。”
不痛是假的,但确实是没有太严重了。
前日从雪地站起来那麻木的感觉,暖了之后从骨子里泛出的痛才是真的难受。
“嗯,喊你家那个大冰棍子把药送来吧。”
墨韶华听到她对日晷的称呼,嗤笑了声,唤了声外面廊下的日晷,让他把药送进来。
日晷打开门进来,恭敬的将药递给了白荏苒,然后出去关上了门。
白荏苒将冰凉的药膏吐到墨韶华的腿上,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们何时去见你要带我见的人?”
她心中对那个人充满了好奇。
墨韶华着急要带她见的人,对他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人。
“吃了饭休息一会,我便带你过去,本想入夜去的,但想着入夜山路不好走,还是白日去。”
墨韶华想到那人,眼底涌出复杂的神色,隐忍着心中的酸涩之意,凝眸望着白荏苒。
他若不是这个身份,不是背负了血海深仇,那皇位并没有多吸引他。
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才是常态,他的出生不是他能选择的,他所背负的东西也不是他能抛下的。
白荏苒给墨韶华上完药后,饭菜也送了进来。
白荏苒依旧吃的很香,墨韶华贴心的给她仔细的挑着鱼刺,鸡肉都是要给她剔了骨才放她碗里。
这么多年,白荏苒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当孩子宠,被人珍视的感觉。
她觉得,墨韶华倘若能一直这般对她,那她为他豁出性命又何妨?
吃了饭后,墨韶华让人收了碗筷,吩咐了日晷和星尘在外面守着,没他命令,谁都不可以进房间。
就在白荏苒疑惑不已的时候,他拉着白荏苒的手走到了案几旁,在墙边的书架上碰了一下,墙边地面突然出现个暗门,暗门下出现了通往下面的阶梯。
呦呵!密室?还是密道?
墨韶华先走了下去,拿过了插在墙壁的火把点亮,对着外面的白荏苒伸出了手。
“走吧,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