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与兰岚有同样的疑惑,邢铮十九岁便去了美國,直至去年才回来,十九岁前,他沉默寡言,怎可能得罪人,这样的深仇大恨,更为稀罕,缘由为何,大抵只有他本人知晓,“你和梁与风在一起么?”
梁与风同邢铮近期关系貌似不错,若由梁与风将此事同邢铮说了,也算是给他一个提醒,兰岚与林湄多年感情,只消一个问题,便晓得了他的目的,“我让梁与风提醒他一句,看梁与风那边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有消息再微信你。”
林湄“嗯”,“谢谢兰总。”
兰岚同林湄玩笑,“第一次见你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能不帮你么?”
兰岚与林湄从大学到现在,认识有八年左右了,虽目睹过她同陈启恋爱,但并未见她待陈启如同待邢铮这般用心。
如同兰岚以前说的,她与陈启之间,少了激情,只不过,那时兰岚以为林湄是性格使然,她自幼出身在书香门第,难免保守,可,她在面对邢铮时,并非如此,无论是去酒店给他看视频,还是确认了心意后的主动出击,都教人刮目相看,身为好友,兰岚自是能明白她对邢铮的特别之处。
深夜在书房看文件时,邢铮接到了梁与风的电话,梁与风同他说了在润城疗养院看到赵江和的事情,这时,邢铮的面色便严肃了起来,“他去那里做什么?”
润城距南江市甚远,如今赵氏又处于关键时期,赵江和理应寸步不离,若非有极重要的人,他不可能过去。
梁与风同他说了兰岚今日看到的景象,赵江和与护工的对话,“病人的信息问不出,应当是有人下过命令。”
邢铮陷入了思考之中,有人看到他的脸,便会发疯到砸电视么?
他一度以为,世上看到他的脸便犯病的,只有谢衾葭一人,梁与风问他是否得罪过什么人,邢铮并没有想到谁。
梁与风:“这事,是兰岚让我通知你的,应该是林湄的意思。”
兰岚虽未说,他仍能猜到,她并非喜爱多管闲事之人,与邢铮也不熟,若非因林湄,她定不可能费这样多的心思,“她知道你在对付赵江和了?”
邢铮的手指微微发力,握紧了手机,面色愈发地肃穆,“你在润城待多久?帮我查查那个疗养院的男人。”
梁与风“嗯”,可此事是有难度的,“很大可能无功而返,你做好心理准备。”
邢铮心中自是有数,同梁与风通完了电话,邢铮便陷入了思考,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人与赵江和,又是怎样的关系?为什么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脸,便会如此大的反应?
还有,林湄……她竟不知死活,开始参与此事。
兰岚洗完澡出来,恰好同从露台回来的梁与风打了照面,“你给邢铮打过电话了么?”
梁与风:“噢。”
他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兰岚习惯了他的死样子,“邢铮怎么说?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梁与风:“不知道。”
“不可能吧,他会不知道么?”兰岚不怎么信,“他是不是不太信任你,没跟你说?”
要么就是,说了,但梁与风不告诉她,兰岚对此事本也没太大兴趣,可事关林湄,她答应过林湄,要好好替她打听的,“梁总,说说嘛,一会儿我给你含。”
梁与风冰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润泽泛着水光唇上,兰岚伸出舌头舔着嘴唇,勾引着他,正以为鱼儿要上钩,男人便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不知道。”
“噢,算了。”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她兴致缺缺要去上床,梁与风掐住了她的腰,冰凉的手指贴上了她的嘴唇,“过河拆桥就属你行。”
兰岚表面笑嘻嘻,心中却在骂了,否则呢,屁都问不出一个,为何还要对他笑脸相迎,尚未骂完,便被他带到了床上。
隔日一早,林湄方才收到兰岚的微信,梁与风那边虽同邢铮说了,但关于疗养院那人的信息,仍是个谜,邢铮本人也不知那人的身份……
此人这样痛恨邢铮,又对赵江和如此重要,赵江和报复邢铮,应当也有疗养院这位神秘人的原因,她似乎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事情,当年那场车祸,邢铮是开车的人。
若是这样,便解释得通了,一般的车祸,司机是首当其冲要受伤的那个,只是那次,邢彦本能地救下了邢铮。
若要解决赵江和,深挖出背后的来龙去脉,疗养院住的这个人,便是突破口,因而,一定要将他的资料查清楚!
可,现下,邢铮与赵江和明争暗斗,赵江和定是找人紧盯着邢铮,他本人出面,必定打草惊蛇,若是她去查……
不,去掉“若”,她一定要去查。
后面几日,林湄都在想着去润城的事情,想什么来什么,行里竟真的有了一次去润城出差的机会,是前去润城那边的分行做业务培训的。
林湄主动申请了前去出差,润城远,出去培训又累,行里与林湄同级别的人,大都成家立业,都不愿走太远,独独林湄,最是积极。
培训本周四便出发,巧的是,徐应也要去润城参加比赛,林湄便同徐应一并去了,调查时,身边有人帮忙,定是比一个人行动要好得多。
周六一个大早,林湄便同徐应打车来到了疗养院,徐应并不知林湄前来做什么,却愿意舍命陪君子,两人登记后进入,一同来到了病房区,林湄紧张了起来,条件反射一般,握住了徐应的胳膊,徐应拍着她,“别紧张,我们一心虚,就暴露了。”
林湄就这样,握着徐应的胳膊,向走廊那头走着,两人行至了拐角处,依旧一无所获,未曾找到那位神秘人,倒是看到了赵江和。
林湄认出了赵江和,不管三七二十一,忙藏了起来,所幸,赵江和行色匆匆,并未注意到此处。
林湄鬼祟地探出脑袋,看见了赵江和进入了一间病房,她的神经立刻兴奋了起来,紧张地咬住了嘴唇。
待赵江和关了门,她便跟了上去,徐应紧随其后。
二人甫一停在了门口,便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这个贱人,我那么爱她!她竟然敢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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