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婠想了想,随后说道:“不能出去,一出去指定抓着我们讹。她年纪这么大了,我就不信能熬到天亮。”
“可她要是天天来闹事怎么办呀?”
“是啊,该怎么办啊。”程清婠撑着脑袋,看着旁边的宋巧巧:“助人为乐一时爽,惹来这么个大麻烦。要是元栖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
“是啊,这么一说好像很久都没看到元大人了。”宋巧巧应道。
“说好的十天就回,现在都已经第十二天了。”
这话一出,屋内的人愣了一下,都在仔细回想元栖有说过归期吗?
程画儿张了张嘴,看着自家女儿失落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到了夜里,屋外的秦氏还在,几个儿子倒是回去了,甚至还拿了个锣鼓,骂一声,敲一下。
程清婠听着这声音,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她坐起身,揉了揉额头:“没完没了了是吧。”
说完,就猛的下床,拿起墙角的镰刀就冲了出去。
宋巧巧也没睡着,看着她的身影,吓得赶紧追了出去。
程清婠猛的将镰刀砍在了旁边的木桩上:“是不是没完没了?”
秦氏被这么一吓,顿时来了精神了,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个小贱人终于出来了啊,毁了我家招娣的好婚事,你休想睡得好!”
“这门婚事,是你和亭长夫人定的,也是亭长夫人退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程清婠忍着把她的手指掰断的想法,说道:“你要找,要闹,该去找亭长。”
“我呸,要不是你这个小妖精跟亭长夫人说了什么,她能退婚吗?”秦氏插着腰,活脱脱一副泼妇样貌:“我看就是你个贱人想要勾搭亭长,这才坏了我家婚事,你自己肯定巴不得去吧。元大人走了,你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
“二婶,明明是你逼得招娣姐说她有肺痨,亭长夫人不愿意染病,这才退婚的!”宋巧巧一本正经的说道:“更何况,招娣姐本来就不愿意,你非得把她逼死才行吗?”
“你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是吧,我这是为了她好。嫁个农夫,还不如到有钱人家去,好歹吃喝不愁。”秦氏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们今天必须要给我二十两银子,不然,大家都别睡了。”
程清婠被这大嗓门嚷嚷的,头有些大,径直走过去:“你不是要理论吗?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亭长。二十两银子该不该给,亭长说了算。”
秦氏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站在原地轻声道:“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给亭长塞钱。”
“那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我夜观天象,下半夜要下雪。”程清婠把镰刀用力拔了出来,耸了耸肩,就打算回屋了。
一转身,秦氏立马就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跟哭丧一样。
程清婠算是彻底没脾气了,只能希望这宋招娣能早日带着妹妹们到镇上,这也算完成一件好事。
“闹什么闹?”
程清婠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一转身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驾马的人正是阿竹。
她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你们回来了?”
“是,程姑娘。”阿竹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面色有些犹豫:“大人有些不舒服,正睡着。”
话音刚落,车厢的帘子被掀开,元栖惨白着一张脸,探了出来。
“我刚从亭长府出来,听亭长夫人说了今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