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
文楚铭收到哥嫂的书信,只顾上跟义父钱公公打了个招呼,他幼时父母便双双亡故,说是文楚章这个长兄一手带大的也不为过。
长兄如父,兄弟二人的关系再是和睦不过的,后来周娘子进门,文楚铭也已名声在外,周娘子对他虽说不上亲密,但作为嫂嫂也是合格的。
他面色倨傲,他与顾元侑虽同为七品,但他是京官,又有钱公公这层关系,无论如何都是顾元侑比不了的。
“文大人,文大人,文大人可还记得我?”
前些日子,文楚章夫妻刚在虞青枝手上吃了大亏,因而当刘大彻远远地瞧见文楚铭时,心思瞬间便活络起来。
“原来是刘员外,本官自然是记得刘员外的,不知刘员外在此所为何事?”
“诶,大人此时归家,只怕是要为令兄嫂讨回公道,”刘大彻一副了然的模样,可转瞬面上又带了满满的无奈,“只可惜这贺家背靠新来的县官,只怕就是文大人他们也不放在眼里,今日我刚在他们家人手上吃了亏。”
“竟然还有此等荒唐事!”
刘大彻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给文楚铭听了,自然,他说的是贺连钧轻薄了刘秀儿,他们刘家上门讨要公道,却因顾元侑与贺连钧官商勾结,不仅被贺家赶了出来,刘秀儿还被下了狱。
“我才离开没有多久,没想到这清水村竟然是贺家这个外来户的天下了。”
“文大人有所不知,那贺连钧只怕不是一般来历,便是他刚娶进门的小娘子也很是伶牙俐齿。”
“可不是,可怜我家秀儿,大牢里那样的环境,她一个姑娘家哪里呆的了。”
刘宋氏说着说着便开始哭了起来,“贺家也不知给了这狗官多少好处,竟然如此袒护他们。”
文楚铭不是不知刘家人的作风,但眼下刘家与贺家结仇,正是他喜闻乐见的。
与刘大彻二人寒暄了几句,他便在领路小童的带领下,进了内堂。
清水村。
贺家。
顾元侑将刘秀儿带走之后,刘家一行人也跟了上去。
不等贺连钧吩咐,贺兰城早早地去请了大夫,虽说方才虞青枝说贺婉月并无大碍,但她向来体弱多病,如今吐血晕倒,还是要找大夫看了才能安心。
“相公,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护好婉月。”
“娘子这是说哪里的话,这件事哪里怪的上娘子。”
贺连钧轻声安慰虞青枝,“若是像娘子这样说,那最该受责怪的那该是我了,是我不该把你们两个单独留在家里。”
虞青枝自诩在现代见多了美男,但还是被贺连钧几句话撩的面红耳赤,这男人在外人面前就好像个凶神,可关上门来只有自家人的时候,分明又是个温柔的丈夫、贴心的兄长。
“你要不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花痴。”
“……”
毒舌系统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虞青枝的遐想,虞青枝因为它,现在都觉得贺兰城都顺眼了许多。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见虞青枝半天不言语,反而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贺连钧颇为担忧,“是不是刚才跟刘家争执的时候,哪里受伤了?”
“相公莫要担心,我不过是担心婉月的身体,我无事的。”
话音刚落,贺兰城便引着大夫进了家门,这大夫姓孙,是鹿鸣县的名医,贺家自从经济情况好起来之后,贺婉月的身子便一直是他照看着,因而他对贺婉月的情况再是熟悉不过了。
“孙大夫,我妹妹的身子可有大碍?”
“两位贺公子放心,贺姑娘不过是怒气攻心导致的晕厥,并无大碍,”孙大夫号完脉,开了方子嘱咐贺兰城去抓药,贺兰城刚走,孙大夫接着道,“只是贺姑娘的旧疾,经此一闹只怕是耽搁不得了。”
孙大夫叹息着说道。
“还望大夫务必想想办法,我们贺家全家感激不尽!”
贺连钧闻言,眼眶顿时一红,急忙对着孙大夫抱拳作揖,“若是孙大夫往后有用得着我贺家的地方,定义不容辞。”
“是老夫医术有限,像是贺姑娘这样的病症,老夫实在无力相助,为今之计,怕只有神医门的人才能救贺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