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得了红姑娘嘱托,颖芸来到陈玉楼房前,却怎么也迈不开那一步。
她在房门口走过来走过去,脸上满是挣扎和不甘。
颖芸泪流满脸。
她肠子都快悔青了,没事在红姑娘面前瞎侃什么。
现在掉头还来的吗?
可貌似已经答应了红姑娘,又不好反悔。
颖芸心想,她太难了。
带着溢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颖芸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陈玉楼在闭目养神,听到有脚步声,惊奇的咦了一声,然后用哀怨的语调戏谑道:“我以为堂堂的一代天师打算躲着我这个凡人一辈子呢。”
颖芸强装镇定,干笑了两声,特意选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下,心中忍不住嘀咕,要不是红姑哀求,还真想躲一辈子。
陈玉楼见她一副小女孩做派,好气又无奈,可偏偏舍不得用重语气。
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先前她受了伤,把陈玉楼心疼的呀,恨不得以身代之,那个流血的人是自己。
但是某个没良心的丫头,就是不肯搭理他。
颖芸扫了陈玉楼几眼,观其面色红润,微微放心了许,然后迟疑的问道:“红姑说总把头一天没吃饭了,您是不是还对今天的事郁结在心?”
她想了想,无端死了好几个人,又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以陈玉楼重情重义的性格,会伤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原本挺高兴的陈玉楼,在听到红姑娘的时候瞬间明白她到底为何而来了。
有心想责怪她没心没肺,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心底那股雀跃。
陈玉楼家世显赫,饱读诗书,为人仗义,斯文俊秀,自然有不少女子倾慕,而其本人却从不在女色上过多关注,家里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栽倒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陈玉楼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这个小姑娘那么在意,或许是上天注定让他有这场缘分。
陈玉楼不曾想,某个丫头在他吐露心意后,竟然采取消极躲避战术,人也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
陈玉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颗心七上八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睡觉都不踏实。
“让我吃不下饭的何止如此。”
陈玉楼磨着牙,眼神在那纤悉的脖子流连不已,琢磨着要不要咬一口这没良心的丫头,让她涨涨记性。
陈玉楼可不是她随意打发就能成功的。
颖芸心中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但是,她要离开,也得陈玉楼同意啊。
“颖姑娘,在下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为免夜长梦多,陈玉楼摆正脸色,决定来个开门见山:“陈玉楼心悦于你,不知姑娘可愿与我一起牵手共建湘西。”
“啊”颖芸惊骇的瞪大眼睛,仿佛见到鬼一样,显然受惊不轻。
这总把头莫不是被蜈蚣害的精神失常了,还是被她在地宫里的一席话给刺激到了。
颖芸脑子晕乎乎的,神转折了有没有,原来真不是她自恋产生的错觉,陈玉楼是真的喜欢自己。
颖芸心绪很乱,看着陈玉楼一副你不表态就别想蒙混过关的架势,简直头痛,胃疼。
三清道祖救命,颖芸内心的小人在抓狂。
就像她曾经跟红姑娘说的那样,陈玉楼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为人无可挑剔,最可贵的是他的品行,重情,这一点很多男人就做不到。
这般出类拔萃的人,如果说不心动那都是假的,可是颖芸却仍有顾虑,总觉得还达不到倾心相守的地步。
陈玉楼善于察言观色,见对面的小姑娘一脸苦恼加纠结,暗叹了口气,明白是自己太心急了,毕竟才相处几天,突然有男子上来明心,不羞的吓跑都算胆大的,有顾忌才是正常。
虽如此想,陈玉楼却不后悔开这口,同时又有点激动,身为人精的他哪能不了解,若是小姑娘心里没有他估计早一口回绝了,哪会显得这么磨叽为难。
“颖姑娘,你不必这样,顺着心意走就是,就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可否换个称呼,这天天总把头的叫着,是不是显得生疏了?”
陈玉楼已经得到答案,心情无比美妙起来,就换了一副口吻。
反正他看中的姑娘都答应留下来了,也不急于一时。